第二日沈明訣帶着婁煦出府的時候,天還沒亮。
婁煦捂着後腰,走路晃晃悠悠,一副被掏空的樣子。
沈明訣對這事情有所了解,還是前幾年在樂坊的時候,曾經碰到個喜好南風的客人,給了他一本桃花冊,這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見婁煦這樣,便以為他是縱欲過度導緻的,心中忍不住對婁煦有了一絲鄙夷。
“你這腰”
婁煦自然知道這是誤會了,他們昨晚确實有些激烈,自己的後腰磕到了桌子,走路都費勁了。
“我磕到桌子上了。”他說實話。
沈明訣點了點頭,給人留了幾分面子,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我就送你到這裡,也算幫了你很多次了,以後可别找我了。”
婁煦心說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在和沈明遠光明正大在一起前,還有很多地方有求于這個弟弟呢。隻是等他顫抖着回過身子,沈明訣早就撒腿跑了,一點機會都沒給他留。
等他臨到家門,又覺得這個點沈将軍可能醒了,便收回了腳,去附近街道買了點小籠包回來。
其實距離沈将軍現自己的兒子和故友之子搞在一起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将軍府早就不是那一副雞飛狗跳的慌亂樣子,可不知道為什麼,拿着小籠包回去的路上,沈明訣眼皮狂跳,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将生。
等到他進了門,依稀聽見有人在說話。
“是,昨天确實看到少将軍那裡有人。”
“那你為何不去查看?”沈将軍怒道。
丫鬟抽噎了下,“将軍,少将軍最近的脾氣過于火爆,奴才實在是害怕觸了黴頭,也跟着像阿福那樣被狠狠打一頓,這才沒有及時”
“混賬!”
一些碗筷落地的聲音傳來。
沈明訣:“!!!”糟了,昨晚的事情被現了!
腳下不知道是踩到什麼,叫這幾人紛紛回過頭來看他。
沈明訣尴尬的舉着包子:“父親。”
沈将軍的語氣緩和了下:“訣兒,你過來。”
“這麼早出去,是去買了早飯?”
他剛想點點頭回應,就聽見沈将軍說:“還是去送那個人出府?”
沈明訣:“!!!”
一陣小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明訣回過頭,現剛剛被他送出府的穿着小厮衣服的婁煦,此刻正被兩個下人拎着衣領,帶到了沈将軍的面前。
沈明訣不敢回應了。
“去,把少将軍請過來,我有話當面問他。”沈将軍接過了沈明訣手中的包子,坐到石凳上,随手拿出來一個,還冒着熱氣。
婁煦臉色灰敗,心說:完了。
沈明遠好長時間才過來,昨夜厮混了許久,他腿腳酸痛,加上幾乎一夜沒睡,精神實在不好,收拾的太急,隻是找了件領口高的衣服就匆匆過來。
“父親。”他直接跪下了,和婁煦跪在一起。
這無疑又一次刺痛了老父親的神經。
“你非要和他在一起是吧。”
“是。”沈明遠沒有一絲猶豫。
沈将軍順了順氣,“我本以為這樣做能斬斷你們之間的聯系,斷絕你們之間的這種關系,沒想到反倒讓你們像牛皮糖一樣,粘上就扯不開。你們這樣,可有想過我,想過婁統領?”
婁煦也豁出去了,“沈将軍,你為什麼不同意?我也是你看着長大的,我和明遠在一起,我會對他好的,實在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吧?而且我們這樣也算是親上加親了實在不行,你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爹爹!”
沈明遠一下子捂住了婁煦的嘴。“别說了。”
“好,好,去,去把婁統領請過來。”沈将軍看着自己這個不孝兒子,和故友家的小孩,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偷偷摸摸的利用沈明訣傳送信件就算了,又在他眼皮底下搞到家裡來,怎麼,當他已經死了不成?他絕不允許沈明遠帶着一個小他七歲的,還是朋友的兒子一起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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