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裡,白鹇竟然還沒有挂斷通訊。黃少天小小吃了一驚:“有事?”陵園整體覆蓋信号屏蔽器,任何電子設備都無法在那裡運行。他以為白鹇留在車裡是有重要的事情。不過,智能管家說出口的内容同樣令他震驚。“澤維爾教授在大腦受傷後,更改了我的權限人,喻文州先生升為黃少天的手在發抖。重新注射過長效抑制劑的腺體釋放出濃度不小的信息素,密閉的車廂空間滿是滋滋作響的橘子汽水味道。黃少天深吸一口氣,确認地問:“白鹇,你沒有騙我?”“白鹇隻會回避問題,不會騙人。”“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淚水簇簇而下,打濕衣襟,“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白鹇曾經受雇于軍部,即便先生是我的主人,白鹇的首要任務仍舊是保衛聯邦。之前不說是因為白鹇無法确定黃先生是否會因為個人感情而透露機密,畢竟您隻是技術人員,而非受過專業訓練的特情人。而現在,您已經找到了證明先生存活的關鍵證據,隐瞞與否不再重要。”黃少天瞪着窗外,夕陽落在他眼睛裡,刺激得淚水更甚。“真是的……光線太刺眼了……”淚水甚至來不及抹去,黃少天從不知道自己還能哭成這副醜樣子:“白鹇,他在哪兒?”地處半山腰的私人療養院,三層的房間内安睡着一個男人,他不久前剛從昏迷中蘇醒,身體恢複良好,主治醫生準備逐步開展複健計劃。合攏的房門被再度打開,一個人影閃身進來。黃少天小心翼翼地關好病房門,輕手輕腳走到病床前,癡癡地凝望着沉睡中的人。喻文州……他在心裡一遍遍喚着他的名字,擡起的手懸停在面頰上空,遲遲不敢落下。那人睡着的樣子就像是一副油畫,是水面上一觸即碎的倒影,是他永遠無法握在手心的月光。病床上的人仿佛感覺到房間内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他微微皺眉,掙紮着想要醒來。黃少天瞬間收回手,慌張無措地四處尋找掩體,想要把自己藏起來。至于為什麼要躲,他來不及想,便下意識那麼做了。但顯然,睜開眼皮的速度要比躲藏的動作快得多,倉皇無措的背影落入某人的視線,長久未用的聲帶震動發聲:“……少天……”正在逃跑的人登時僵住,像個生鏽老化的機器人那樣慢慢回頭,然後,撞入那雙似大海般深邃的眼眸中。“喻哥……”微風從半開的窗戶吹入,揚起垂落的紗簾,将放在床頭的茉莉清香幽幽吹散。最後的陽光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點點退出窗沿,水天交接的地平線好似被人潑下橙紅似火的顔料,一隻信鴿從天邊飛過,落在窗台外,隔着玻璃“咕咕”沖房間裡的人叫着。黃少天下意識摸了摸眼角,幹燥的。真奇怪,這一年他曾許多次嚎啕着從睡夢中驚醒,枕頭濡濕一塊,也曾躲在無人的角落對着機械臂默默流淚。然而此刻,終于見到活着的喻文州,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高興?委屈?亦或者是那麼一點點的生氣?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沒有。好像過去的一年消耗掉太多的情緒,最初的震驚過後,心緒平靜無波。他就像接受食堂消失三天不見的西紅柿炒蛋又重新出現一樣,理所當然。來時的路上設想過太多的可能。或許肢體殘缺,或許昏迷不醒。但無論哪一種可能,他都不意外,隻覺得人活着就好。活着,真是太好了。“對不起。”這樣難聽的聲音簡直無法想象是發自喻文州口中,黃少天頓時一陣心疼,什麼“近鄉情怯”“患得患失”都跑得無影無蹤,他兩步跑回床前,先盯着床旁監測儀研究了好一陣。喻文州察覺到他躲閃的視線,掙紮着伸出手,卻發現探出被子的,是那截斷掉的機械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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