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這種猶如直覺般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她會如此恐懼的緣故。
她無法想象,倘若他當時要自己挪開腳步,露出了身後那張機器下的紙,那麼該怎麼辦。
萬幸的是,可怕的一幕,終于還是沒有發生。
這原本隻是她當時的短暫直覺,她不确定,并且,事後,也不相信,以馮家兒子的惡劣品性和他天然的立場,他會去理解這些學生的激情和赤子的心。
但是現在,這個疑慮變得搖擺了。
那個自稱馬六的憲兵團的人,雖然沒有提,但說的那幾句話,活脫脫就是馮恪之的口氣。
難道,真的是他出于同情和理解之心,放過了自己和那十幾個一道的學生,随後因為兩人之間的種種怨隙,不願再見自己,才叫這個馬六前來予以警告?
孟蘭亭被這個念頭攪得心神不甯,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早上,周太太見她雙目浮腫,面容憔悴,叫周教授到系裡替她挂個假,堅持要她留在家裡休息。
孟蘭亭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态,就是去了學校也做不好事情,于是聽了周太太的話,留在了家裡。
周太太打了電話,将醫生請了過來,替她重新量了體溫,打了一針,叮囑她好好休息。
孟蘭亭睡了半天,下午醒來的時候,聽到外屋客廳裡傳來周太太和人輕聲的說話聲。
奚松舟回了,過來探望。
孟蘭亭覺得人也舒服了些,想着這樣繼續裝睡不大禮貌,于是起床穿衣,來到客廳。
奚松舟正聽周太太在說昨晚的事,神色凝重,忽然看到孟蘭亭出來,忙從椅子上起身迎她。
孟蘭亭坐到了他斜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周太太端詳了下她的臉色,說:“比昨晚要好些,隻是還是不大好。還要休息。”
又指着幾上的一兜時鮮水果和一束鮮花,說:“松舟剛回上海,聽說你今天請假沒去學校,不放心,立刻就來看你了。也是有心。”
“你感覺如何?累的話,不必管我,回去再睡吧。”
奚松舟凝視着她還略顯蒼白的一張臉,說。
孟蘭亭含笑:“我已經好多了,謝謝奚先生特意來看我。”
周太太過來,替她肩上披了條披肩,歎了口氣:“昨晚的事,雖說有驚無險,但我現在想起來還是心驚肉跳。第一幸好你接了電話及時通知。第二還是你的功勞。陳清清他們見你今天沒去學校,中午到我這裡來看你,見你還睡着,就沒打擾,坐了一會兒走了。”
周太太的臉上,露出一縷夾雜了畏懼的濃重的厭惡之色。
“他們說不但警察,連憲兵司令部的人也出動了!不過一群學生而已,何至于要出動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活閻羅?要不是蘭亭昨晚你機智周到,膽子又大,挺身而出,救了昨晚的場,真不知結果會如何了。我想起來就後怕,後來一夜都沒睡好。”
周太太在耳邊念着,孟蘭亭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更為她如此擡高自己而感到心裡不安。
她做的事,隻是基于自己良知之上的盡力罷了,更重要的,把全部的功勞都安到自己的頭上,仿佛于實情不符,實在叫她不安。
但畢竟隻是自己的疑慮,當着他兩人的面,她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忙道:“我隻是盡了點力罷了,大家沒事就好。”
“憲兵司令部固然名聲不好,但想來,也非人人天生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昨晚回來得晚,還有件事,我沒說。”
孟蘭亭想了下,把昨晚自己回來後馬六找過來的話轉述了一遍。
周太太聽了,顯得有點驚訝,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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