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道:“對不起二位,我們是從西楚來的,并不知道大齊種種變故,隻是薛長貴為我朝驸馬,後暴死宮中,這倒是西楚人人都知道的事,剛剛那位客官提起,在下一時好奇罷了。是”那位年紀小一點的女子側耳傾聽我的說話,忽然扯了扯那年長女子的衣袖,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年長女子面現疑色,忽然問我:“你是不是個女人?”啊,哎呀,我的媽呀,人人都看不出來,扮男人的時間長的,連我自己都有點兒雌雄莫辯了,怎麼倒讓一個盲女給發覺了?我不由得有點兒懷疑她們是真盲還是假盲……連小福子都不由自主的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這不等于承認了嗎?年幼女子聽了他開口,又附耳向年長女子說了幾句,年長女子這次更現驚色,她問的話把我都吓了一大跳,她問道:”這位是不是宮裡頭的公公?“啊,我回頭望向小福子,小福子眼中利光一閃,看來他還是挺在意自己公公的身份的,雖然平時表現得豪不在乎,可奇怪的是,她們兩人怎麼知道的?我與小福子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口問她們兩人:“你們是真盲還是假盲?”年長女子仿佛确定了什麼事一般,身子再也不抖了,她道:“自從我小妹被官府弄盲之後,她的聽力增長得很快,嗓門之間極為細微的差别她都能聽得出來,她剛剛聽出來,您雖然放粗了嗓門,但是,女子就是女子,個别字還是女子的腔調,而這位小哥兒……”雖然是盲眼之人,但顯然,她也感覺到了小福子身上忽然之間迸發的敵意,身子畏縮了一下。我忙道:“小福子,你站遠點兒,啰啰啰,那個角落适合你,站在一邊練功去吧。”小福子這次比較聽話,站到了牆角,倚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這位年長女子這才放膽說道:“公公的聲音都是與衆不同的,我雖然聽不出來,但我小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我笑道:“恐怕是你從來沒到過宮中,而你的小妹到過宮中吧?這位,真是你的小妹?”年長女子聽了我的話,驚得擡起無神的雙眼,瞪視着我,道:“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我本來也就是随便那麼一說,哪想到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不由得想要再試試她。我道:“莫非這位小妹妹就是來自宮中的?”我這麼一說,那位年長女子倒放下心來,道:“原來你是瞎猜的,我還以為你真的知道呢!”我見露了餡兒,不便再猜下去,心中卻非常好奇,看了看躲在那名年長女子身後的小姑娘,眉清目秀,面目秀美,隻是不知道,這位年長女子到底怕些什麼,要替她隐瞞些什麼?我道:“既然兩位知道是一位女人,對兩人公公好奇而已,不知道兩位可不可以把你們的遭遇告訴我呢?”那名年長女子臉上露出譏笑,道:“告訴你,你要聽些什麼?聽官府怎麼一夜之間查封薛家,捉走所有的人,連審都不審就判我們盲瞽之刑,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間被那些衙役用長針刺瞎雙眼,整個大牢哭聲震天,可憐的是,連昏過去的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都不能幸免……”她仿佛看到了牢獄之事發生的一切,雙眼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她的冤屈憋了很久,仿佛要一吐而快,她道:“爹爹自從奉命潛入西楚,二十年了,我與娘親每日都在擔心,擔心他的生死,他的性命,終于,傳來了他的死訊,同時傳來的,還有他叛國的消息,聖旨一下,全府的人竟全部都受到懲處,就連寄居在薛府的人都不能避免……”我心中泛起淡淡的悲哀,這一切都是從我審娴妃開始,難道,牽連之廣,竟到了大齊的境内,那我引以為得意之作的雷雲寺審娴妃娘娘的作法,如今看來,竟幫人充當了幫兇,如果沒有那一事件,也許娴妃的身份不會暴露,薛長貴也不會遭到懲處,連累他這麼多家人,這一切是不是我的錯?我不想一再問眼前這兩位可憐的女子,但是,她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忍不住問道:“原來這位小妹妹是寄居在你家的……”那位年長女子看來深感失言,忙大聲的道:“她本就是我的妹妹……”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由道:“是你父親同時潛入西楚之時那個女人的孩子吧?”年長女子本已是驚弓之鳥,一聽這話,心中更驚,道:“不是的,她不是的……”看見她的神色,我更加肯定,道:“與你父親同時死于西楚的,就是那位假冒的娴妃娘娘,如今已經事過境遷,你又何必再害怕?”年長女子擋在那名年幼女子向前,道:“你知道什麼,如果被人知道她的存在,她連命都不保了。”我笑了,道:“她的父母都已經死了,你還怕什麼讓人知道,她既是那位假娴妃娘娘明月夜的女兒,就算被人知道,她現在已落入如此的田地,難道還有人真想要她的命不成?”年長女子冷聲道:“她的母親死了,父親可沒死,如果讓她父親知道她的存在,那她還有命嗎?”我愕然:“怎麼,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連自己的子女都不要?”她道:“在權勢面前,子女算得了什麼?一個不能幫助他而且還有可能拖累他的子女,他怎麼會放在心上?”我道:“這個人是誰……”年長女子雙目忽然轉過來,雖然無神,但看得我卻有點心驚,她冷笑:“你打聽了半天,不就是想打聽到這件事?不管你怎麼對付我,我都不會告訴你的。”我讪讪的道:“在下并沒有什麼惡意,純屬好奇……”年長女子一聲冷笑,卻再也不開口,倒讓我騎虎難下,想要幫幫她們,卻不知從何着手,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我從包袱裡拿出一袋銀子,遞到她手裡,道:“小女子本是路經此地,去尋找位故友,如果兩位信得過小女子,就讓小福子在這裡找間屋子住下來,這些銀子,就當生活費,等小女子辦完了事,再來接兩位,如果兩位不嫌棄,就跟着小女子一起生活,到時候,有飯吃飯,有粥吃粥,絕不會虧待兩位的……”那名年長女子看來被人騙怕了,她接過銀子,笑了兩聲道:“你以為憑你這手段,就能從我口中套出真相了?你做夢吧……”說完,就把銀子往地上一丢,啪達一聲,全散開了,我想,你再怎麼過不去,也不用同銀子過不去啊,這樣對待銀子,多讓我心痛啊,你以為這些銀子我送給你,我不心疼啊?圖圖我忙拾掇起地上的銀子,用包袱重新包好,道:“既然兩位不願意接受小女子的好意,小女子也不強求,不如,讓小福子送兩位出門吧!”那位年長女子不顯然相信我竟如此輕易的放過了她們兩人人,她問:“你真的放我們走?”我道:“當然,小女子可沒有多餘的地方可留下兩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那位年幼女子終于開口道:“姐姐,你認識一位姓賈的姑娘嗎?”我想,姓賈的姑娘,說的不是我吧?我問她:“姓賈的姑娘?她閨名是什麼?”那小姑娘擡起無神的眼睛告訴我:“聽說,她名叫賈慧如,以前是西楚司徒娘娘的尚儀。”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問這句話,難道她問的,竟是我?我的名聲,竟然遠揚到如此的地步,連遠在大齊的薛長貴的家人都知道了?年長女子一把拉住她,道:“别亂說話,她怎麼會知道?”年幼女子道:“娘親死的時候,知道自己命不久已,用飛鴿傳書送了一封信給我,告訴我,是一位姓賈的尚儀害死了她……”我忙勉強的笑了笑道:“這位姓賈的尚儀啊,小女子不大認識,小女子從未去過宮中……”那小姑娘繼續道:“娘親說,身為密探,本來就預料有這麼一天的,她說,她并不怪這位賈姓尚儀,而且非常傾慕她的智謀,如果娘親真的躲不過這一劫,要我把一封信交給這位賈姓尚儀,娘親說,隻有這位賈姓尚儀的智謀與她身後的勢力才能讓我平平安安的生存,可惜,姐姐,你卻不知道那位賈姓尚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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