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做好到京城不受待見的準備,當年是她選錯了,可未必不能彌補。許鶴甯對她最是縱容的,今天不過是碰到他心情不好。方挽晴心裡有個聲音一遍一遍地在說服自己,給自己繼續留下的借口。許鶴甯拿着藥方策馬快去快回,回來後見雲卿卿已經清醒,一張臉因為高熱紅彤彤的,嘴唇幹裂得起了皮,病态裡的憔悴叫人看着都心疼。翠芽還沒能到跟前伺候,屋裡屋外就李媽媽帶着幾個小丫鬟忙碌。他索性坐到床邊陪着她。雲卿卿乏得很,心裡卻存着霍妃的事,強撐着精神跟許鶴甯說話。“霍妃娘娘賞下東西,多半是想拉近我們的關系。她雖沒有親子,可大皇子到底是養在她跟前,又德才兼備,近年來頗得聖上看重。隻是這樣的親近恐怕會落入口實,我會想辦法去推了入宮的事,不會讓侯爺在太子跟前難做。”京城裡誰不知太子一派的人對大皇子頗有微詞,他們雲家隻忠君,沒必要和誰獨顯得親近。何況許鶴甯在朝裡沒有根基,此事萬一又被有心人利用,後頭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她一番話說完,氣息不順,張着嘴小口小口喘氣。有什麼就重重撞到了許鶴甯胸口上。她說話都得喘,還有心思為他考慮那麼多,方才不還生他氣的嗎?許鶴甯心尖都要被她的體貼給暖化了。“我明白的,你睡吧。朝堂裡的事,有我們這些當爺們的,不會讓他們為難委屈你。”他探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床頭燭光柔和,他眉角眼梢亦帶着溫情。霍妃突然的賞賜和要她進宮,說到底還是因他而起。雖說無意,可從賜婚開始,她因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這個時候,許鶴甯神差鬼使地想起林濉。那個清風明月的世家公子,就連喜歡都帶着克制,換作他是雲卿卿,也會覺得嫁那樣的人才叫如意郎君吧。他有些出神,心裡翻江倒海的,怎麼品都不是滋味。雲卿卿還想說什麼,卻喉嚨發癢,低低咳嗽兩聲。“雲卿卿,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起碼應當是有擔當的吧。許鶴甯在她咳嗽中低聲發問。雲卿卿注意力沒在他身上,咳嗽止了,一臉茫然看他。“……睡吧,藥煎好了我再喊你。”他在她圓溜溜的眼眸中看見自己患得患失的可笑模樣,一擡手,揉了揉她頭。問了又如何,難道能靠一張嘴就捕獲得别人對自己的好感嗎?雲卿卿确實沒多少精神,終于抵不住,在高熱中迷迷糊糊睡過去。等藥熬好端上來也沒被喊醒,還不時的呓語着什麼。“一會藥就該涼了。”李媽媽着急,“都燒得開始說胡話了,這不喝藥,可怎麼得了!”許鶴甯側頭看了眼不清醒的人兒,眸光一閃,探手去端起托盤上的藥。李媽媽以為他想試着喂一喂,哪知他在注視下抿了一口濃褐色的藥汁,竟若無旁人直接俯身,手指勾起她下巴低頭。“哎喲!”李媽媽被這火辣辣的場面鬧得驚呼,忙背過身去,老臉都在發燙。這姑爺,行事真是大膽又孟浪!雲卿卿燒得迷糊,隐約覺得嘴裡發苦,被喂一回藥後就閉緊牙關,抗拒藥汁的苦澀味。許鶴甯自然也發現了,一手撐着身子擡頭,見到她眉頭緊皺,無奈笑笑:“嬌氣。”卻沒發現自己語氣裡帶了絲寵溺的縱容。最後,許鶴甯隻能捏着她鼻子,迫使她張嘴呼吸,再趁機一口一口把藥給喂了。在苦澀的湯藥裡,他反倒嘗到一絲甜。……來自于她。雲卿卿,你快點好起來,往後我定不讨你的嫌。許鶴甯指尖輕輕掃過嘴角,心裡如是地說。一番忙亂下來,已經入夜,月牙挂在枝頭上,幽幽光芒灑落在庭院裡的青石地闆間。雲卿卿在喝下藥不久就安靜下來,蹙起的眉尖展平,紅紅的臉蛋在睡夢中顯出幾分可愛。許鶴甯凝視她的睡顔,側耳聽着牆角傳來的不知夏蟲鳴叫聲,心湖一片平靜。像他總在江河晚夜賞景時的心境。一人獨舟,頭頂星辰明亮,滿片的璀璨,是唯一能透進他心湖的亮光。而現在,她替代了那片星辰。許鶴甯忽地挑着眼角笑,站起身,手掌撫平袍子久坐的折痕。李媽媽忙了一日,困得正打瞌睡,被他走動的聲音驚醒,睜着惺松睡眼,見他一言不發離開了卧房。許鶴甯踩着月色,徑直去了陳魚幾人住的院子,一腳踹開門:“走,驗屍去。”哈?陳魚被踹門聲吓醒,三更半夜的,這位爺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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