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底有那麼個聲音一直在催促着他過來一趟,像是隻要親自來就能知道些什麼,一向強硬的蘇嬷嬷也沒太多的阻攔,在路上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麼風險。慕白這樣一想,倒是還回憶起一些朦朦胧胧的場景來,隻是太過短暫,他就是想抓也抓不住,對慕言所說的話他沒有全信卻也信了八分。“如果你不願意相信的話,就拿你的那把匕首試一試,試試看你究竟能不能對我下得了這個手。”坐在椅子上的人眼裡流露出幾分志得意滿的笑意,像是捏準了慕白不會對他下手。“待會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準進來。”這命令自然是對剛剛冒出的那些人說的。他的話音剛落慕白的匕首便重新擱在那未被衣領包裹住的脖子上頭,冰涼的刀刃抵住裸露的肌膚,慕言稍稍擡頭就能清楚瞧見持刀人臉上的表情,後者的眼裡頭沒有恨意也沒有被激将法激到的怒氣,而是平靜如水,像是隻在做一個實驗。鋒利的匕首很快在細嫩的皮膚上頭割開了一道口子,慕言甚至能夠感受到血液順着脖子往衣服裡頭流,那種有些惡心的感覺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受到攻擊也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對持刀人做出反擊,可是他沒有動,甚至可以算得上溫順的閉上了眼,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任由那匕首一點點地深入,隻要對方再那麼一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喉嚨,讓他一刀斃命。這一回屋子裡可沒有什麼别的人,隻要慕白動作快,憑着他的武力,完全能夠順利地逃脫這個地方。然而他還是把刀收了回來,也不嫌棄地從對方的身上撕了一塊帕子,細細地擦拭了染了血的刀刃。因為沒人服侍,慕言隻得起身從櫃子裡拿了藥物給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止了血,當着慕白的面換了身裡衣。剛才刀子架着他脖子的時候是沒法子,這會兒得了自由他是完全不能夠忍受身上有這些污穢,領口染了點點紅梅的綢衣被揉做一團扔進了紙簍。慕白低着頭擺弄着自己的匕首,又把匕首在微微晃動着的燭火裡烤了一遭,等到對方換好了衣衫,終究帶了幾分不甘地開口問道:“說吧,那兩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真想聽,不怕我騙你?”慕言沒上過戰場,也沒受過什麼傷,綁起繃帶來卻是像模像樣,白色的布條在他的脖子處繞得整整齊齊,一點也不顯得突兀。“說就是,哪裡來得這麼多的廢話。”“你登基到現在,丁家沒了,蘇之冉為你取得了南方的江山,安平叛過一次亂……這些你還記得多少?”“你說的我都不記得。”慕白把自己的記憶梳理了一番,發現對方所說的根本和自己記憶裡想的對不上号,他一直以為時間隻過去了半年,雖然動過除了丁家的念頭,可還沒實施呢。還有蘇之冉和叛亂的事,他的記憶更是停留在前頭。頭開始隐隐作痛,慕白倒退了幾步,坐在了這屋子裡另一把椅子上頭,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嘴唇動了動,用了很大的氣力才說出接下來的話:“挑重要的講,仔仔細細的都講出來,我都要聽。”“竟然真的是全都不記得了,那你肯定也不記得,這新皇的登基半年後,連同突然冒出來的死去的太子一起失蹤了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頭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若不是有國師還有你那股子勢力穩着這朝堂,皇帝的替身早就被人揭穿了,你那蘇嬷嬷早就不能在你的面前站着了。你回去的時候去一趟太廟,我保證你會在裡頭發現多了十幾個靈位。”慕言難得用近乎多愁善感的語氣歎了口氣:“我們剛從谷底出來沒多久,你就被人帶走了,若不是為了我的病,我也犯不着半年多來不去見。那個時候你還是昏迷着的,要不是今天見着了,我還真不願意相信你居然把一切都忘了。”“你是想說,我在那失蹤的一年半裡頭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從谷底爬上來是怎麼回事?還有好端端的,我又怎麼會把這些事都給忘了?”“不着急,今天的時間還很長,我一個個的來回答。”男子的眼裡含着笑,神色也溫和下來。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腦袋,年輕的帝王坐在那裡靜靜地聽這個昔日水火不容的宿敵解惑。明明已經知道兩人不是親兄弟,可慕白還是會客客氣氣地叫上一句皇兄。畢竟都是皇室血脈,不管當初是不是應該瑞親王坐上皇位,成王敗寇,慕白并不像蘇嬷嬷口中的那些族人一樣并不承認後者的身份地位。窗外頭的月光撒了進來,連同着從皇宮裡帶出的夜明珠把這個不算敞亮也不窄小的屋子照得很是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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