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一個小意外。”燕秦接過盛着溫水的杯子,用竹鹽漱了口,随口問了常笑一句,“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瞧見其他人?”常笑道:“坐馬車的時候,在門口瞧見了隔壁的獨孤柳,算麼?”“沒别人?”燕秦又追問了一句。常笑老老實實地答:“沒别人。”若是有别人的話,他就能知道這床到底是睡弄壞的,居然害的他家主子,堂堂一個天子,要睡這麼硬的椅子,還是大過年的,真的是太可憐了。說到過年,常笑忙補了一句:“陛下新年快樂。”說着,他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小皇帝。幾乎每一年,第一句新年快樂都是他對小殿下說的,現在殿下成了陛下,他也要保持這個傳統。燕秦接過那個厚厚囊那囊的紅吧,下意識地往身上一摸,沒摸到常用的那個荷包。以往,他都是随便從荷包裡取點東西賞賜給常笑作為回禮的。也對,這是在宮外,他為了在獨孤柳前頭刷個好印象,衣着盡量往樸素方面打扮,太貴重的東西,都沒有往身上裝,隻一枚私印時時刻刻帶着,但這私印,他是不可能賞賜給常笑的。摸了半天,他身上也沒有銀子,隻有攝政王給的那一枚銅錢和一塊舊的玉佩。攝政王的舊物,自然是不能輕易賞賜給常笑的,不然常笑帶在身上,教攝政王瞧見了總歸不好。那枚銅錢就更加拿不出手了,他可不像攝政王這麼小氣,紅包隻發一枚銅錢。“是孤疏忽了,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回禮。”燕秦對常笑生出幾分愧疚,人心都是肉長的,三世以來,都是常笑陪着他長大,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常笑這個老仆陪他跨年,為他盡心盡力。結果昨夜為了見獨孤柳,他抛下常笑一個人在宮裡,如今還忘了常笑的回禮。常笑老淚縱橫,掏出錦帕擦了擦眼淚:“陛下對老奴有這份心就是極好的,對老奴來說,沒有什麼比陛下平平安安更好的回禮了。”“回宮孤給你補上一份賞賜,男兒有淚不輕彈……”算了,常笑也不能算個男兒了,燕秦還是不提他傷心事了。洗漱完了,又換好了衣物,燕秦坐上了回京的馬車。這時候是年關,熱鬧的街道基本上都是走街串巷的人,也沒有幾家店家是開着門的,便是有空閑,也沒有遊玩的樂趣。昨兒個夜裡又下了一場雪,馬車走在厚厚的雪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印記。燕秦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頭銀裝素裹的世界,便又放下,直到回了自己的寝宮,都不曾再看外頭一次。馬車裡頭,燕秦捧着小暖爐,看着常笑在那裡認認真真地用小夾子幫他剝炒好的蟹黃瓜子。等着白花花的瓜子仁剝成一座小山,他又用幹淨的盤子盛着遞到燕秦跟前。燕秦吃着零食,随口便問了一句:“南國先生那的進展如何?”常笑恭敬道:“寫了一稿,陛下要看的話,奴才拿來給您看看?”燕秦搖頭:“既然才寫了一稿,等多寫一些,再說吧。”他想起來什麼,又向常笑确認了一遍:“今年的會試,仍是正月初九吧。”常笑應道:“自然是,說起來,離今日也隻有八日了,您是想讓那南國先生榜上也有些名次,還是獨孤公子?”獨孤柳的情況,常笑也是清楚的,因了得罪權貴,多次落榜,但那權貴,也是先皇在的時候的權貴了。先前一段時間,攝政王對朝堂進行了一番清洗,規模不算大,不過那權貴正好是被清洗掉的人之一。“南國就算了,孤沒打算讓他出來抛頭露面。”攝政王昨日說,他是十日前才意識到自己是個斷袖,但南國先生所著的《水利工事》被攝政王收繳,那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若是攝政王說的是真的,怕是當時看書的時候,矛盾的心理讓攝政王對南國先生惱羞成怒。《水利工事》如今還是禁書,南國先生因為得罪了攝政王不得不盡心為他這個皇帝做事,他可不想把他弄出來,至少明面上不能同攝政王對着幹。至于獨孤柳:“沒了那位鄧大人,獨孤兄定能金榜題名。”按照他的記憶,這一屆的狀元,應當是那位蕭家嫡子蕭寒山。在原本的軌迹上,他沒有結識獨孤柳,鄧大人并未在不曾有的清洗中遠離朝堂,而是穩穩當當地身居廟堂高位。這一世,沒了鄧論在其中阻礙,獨孤柳要出頭,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原本他是沒有想那麼早便讓獨孤柳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可若獨孤柳通過會試進入殿試,定然是要與自己相見的,那時候便是想瞞,也沒有硬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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