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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第1頁)

&ldo;……孫媳領命。&rdo;司馬燕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不甘不願的帶人回了永钰殿。&ldo;奶奶您别生氣了。&rdo;甯子陌攙着她坐到涼亭裡,&ldo;要不我回去拿書,給奶奶念故事聽?&rdo;&ldo;還是陌兒最乖。&rdo;老太後氣消了一些。甯子陌笑眯眯,轉身回去拿書,半路碰到小猴子,正蹲在路上等自己。&ldo;吱吱!&rdo;一見甯子陌來了,小猴子趕緊站起來指指自己的腰――衣服剛才丢掉了,重給一件!甯子陌拎起小猴子,把它脖子上的珠鍊取了下來。小猴子急得亂撓,怎麼給了還帶收回去的?甯子陌回宮撕了一堆碎布,給它紅紅綠綠圍了一身,又給了小半個西瓜一個勺,然後拍拍它的腦袋。小猴子低頭看看,覺得新衣服似乎還不錯,于是也不在乎那串珠子了,坐下乖乖開始吃西瓜。甯子陌笑着搖搖頭,轉身出了門。在涼亭裡跟太後說了半天的話,又陪着吃了午膳,甯子陌才期期艾艾的開口叫了聲奶奶。&ldo;說吧,什麼事?&rdo;老太後好笑的看着他,一早就看出他有心事。&ldo;钰王妃會不會很生氣?&rdo;甯子陌小聲道,&ldo;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那麼丢人。&rdo;&ldo;怎麼會,若是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生氣,那還做什麼王妃。&rdo;老太後搖搖頭,&ldo;不必為這個挂心。&rdo;&ldo;可畢竟今天鬧的都不高興。&rdo;甯子陌悶悶不樂。&ldo;那這樣吧,過幾天正好是钰王妃的生辰,不如大家一起聚一聚,吃吃飯聊聊天,這事也就算過去了。&rdo;太後道,&ldo;陌兒覺得如何?&rdo;&ldo;好。&rdo;甯子陌笑眯的點頭,&ldo;我這就回去準備禮物!&rdo;而在城郊的圍獵場,衛遠熙正背着手在行宮内暴走。太子宮的人每天都會飛鴿傳書過來,說甯子陌每日的起居飲食。衛遠熙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子陌不好好吃飯睡覺自己肯定會擔心,但是現在信上說他每天都吃的好睡的好,自己心裡居然也很憋屈。衛遠熙歎氣,在甯子陌面前,自己的确是很沒原則。相對于衛遠熙而言,衛遠钰倒是自由很多,他一來不是太子,二來對騎射也沒什麼興趣,因此每天就是帶着一隊人在行宮無所事事的到處溜達,看的衛昆直心煩,再後來索性打發他先回了皇宮,省的在這闖禍。衛遠钰正好嫌無聊,因此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樂意,而且一想到回去就能見着甯子陌,反而還覺得挺高興。回到皇宮後,衛遠钰剛走到自己的永钰殿門口,就見一堆打扮怪異的法師浩浩蕩蕩的走了過去。&ldo;怎麼了這是?&rdo;衛遠钰莫名其妙。&ldo;回王爺,皇宮裡頭鬧鬼。&rdo;旁邊的守衛答道。&ldo;鬧鬼?&rdo;衛遠钰被吓了一跳,怎麼好端端的又鬧起鬼了?&ldo;就是太子宮後頭的空地,有人親眼看見厲鬼飄來飄去。&rdo;守衛神神叨叨的解釋,&ldo;所以老太後才找了法師來做法。&rdo;&ldo;太子宮後鬧鬼?&rdo;衛遠钰聞言皺眉,連自己的家門都沒進,轉身就去找甯子陌。東宮裡,甯子陌還和往常一樣,靠坐在後院的梧桐樹下小憩,懷裡抱着小猴子,嘴巴還微微嘟着。看着他有些孩子氣的睡顔,衛遠钰不自覺的笑出聲,拿了一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也沒舍得叫醒他。小半個時辰後,甯子陌睫毛輕輕動了動,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迷迷糊糊的叫了句&ldo;遠熙&rdo;。一直在旁邊守着他的衛遠钰一愣,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ldo;钰王?&rdo;甯子陌看清眼前是誰後,被吓了一跳,&ldo;你怎麼來了?&rdo;&ldo;回宮了,就過來看看你。&rdo;衛遠钰拉着他坐起來,&ldo;不是說這裡鬧鬼,怎麼還一個人待在這?&rdo;&ldo;瞎說的,好端端的怎麼會鬧鬼。&rdo;甯子陌伸懶腰,&ldo;我才不信。&rdo;&ldo;不一定。&rdo;衛遠钰指着前頭,&ldo;穿過那片林子有塊空地,你知不知道哪裡原本是做什麼的?&rdo;&ldo;知道,前朝的圍獵場。&rdo;甯子陌點頭。&ldo;是圍獵場,不過那裡獵殺的不是動物,是人。&rdo;衛遠钰道。&ldo;什麼?&rdo;甯子陌一驚,差點把手裡的小猴子扔到地上,&ldo;人?&rdo;&ldo;嗯,前朝末年的王宮貴族曾經以獵殺死囚為樂。&rdo;衛遠钰看甯子陌臉色發白,于是坐近了一點,繼續道,&ldo;就在後頭的那片空地,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後,為了警訊後世子孫,便保留了那片圍獵場,剛開始的時候聽說經常有狗叼着白骨到處跑――。&rdo;&ldo;行了行了。&rdo;甯子陌連連擺手,&ldo;不要說了,我們說點别的……你怎麼提前回來了?遠熙呢?&rdo;&ldo;……他還在西郊行宮,我是先回來的。&rdo;衛遠钰臉色不怎麼好看。&ldo;你是回來給王妃慶祝生辰的?&rdo;甯子陌一臉恍然,撫掌道,&ldo;鹣鲽情深,果真讓人羨慕。&rdo;衛遠钰苦笑,心說若不是甯子陌提醒,自己還真忘了這回事。&ldo;明日我也要去的。&rdo;甯子陌笑道,&ldo;賀禮我都備好了。&rdo;&ldo;你?&rdo;衛遠钰微訝。&ldo;嗯,前些日子我和钰王妃有些誤會,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給她賠禮。&rdo;甯子陌揉揉小猴子。&ldo;她這段日子欺負你了?&rdo;衛遠钰臉色一沉。&ldo;沒有。&rdo;甯子陌連連搖頭,&ldo;好好的,她欺負我做什麼,都說了是誤會。&rdo;&ldo;你不許去。&rdo;衛遠钰一口拒絕。&ldo;為什麼?&rdo;甯子陌一愣,語氣裡微微有些不滿,&ldo;我是去道歉的,钰王還怕我欺負她不成?&rdo;&ldo;笨蛋。&rdo;衛遠钰哭笑不得,心說我哪是怕你欺負她,我是怕你被欺負。&ldo;你不準我也要去!&rdo;甯子陌氣呼呼,把小猴子搶過來,轉身就走。&ldo;子陌!&rdo;衛遠钰趕緊追上去。&ldo;送客!&rdo;甯子陌跨進自己的院子。&ldo;王爺。&rdo;院子裡掃地的楊叔拿着笤帚擋在衛遠钰面前,恭恭敬敬道,&ldo;請回吧。&rdo;衛遠钰認得這老頭,他原本是甯王府的人,當年跟着小世子一起到的京城,因此他和甯子陌不像主仆,倒像是父子。對于這麼個老頭,衛遠钰自然是不敢得罪,隻好看着那緊閉的房門歎氣。第二天便是司馬燕的生辰,因為衛昆一向禁止奢華鋪張,因此也沒有大操大辦,隻是在永钰殿内擺了一場歌舞宴,小歸小,不過也是精緻熱鬧。屋外,天穹墨藍厚重,月色清朗如洗,繁星閃爍,微風輕掃,吹落幾點殘花。屋内,八寶琉璃宮燈高懸于堂,霓裳魅影,笑語盈袖,當真是盛世江山。甯子陌依舊是一襲半舊的白色長衫,雖說沒有玉冠錦袍,但那俊雅面容上的如畫眉眼,卻照得整個屋子都失了色。&ldo;陌兒可有喜歡的姑娘?&rdo;老太後低聲道,&ldo;都看你呢。&rdo;&ldo;沒有。&rdo;甯子陌趕緊搖頭,一張臉漲的通紅。這頭老太後搖頭歎氣,那頭卻傳來一陣哄笑聲,擡頭一看,钰王正和王妃共飲一盞桃花釀,伉俪情深,惹人羨慕。小猴子自打一來,就一直在埋頭吃果品,這陣子好不容易才吃滿足,一擡眼卻正好看到司馬燕正在往過走,于是不滿的吱吱叫,躍躍欲試的想上去撓她一把。&ldo;安靜一點!&rdo;甯子陌捏它。小猴子不滿的揉揉屁股,跑去太後懷裡窩着看熱鬧。&ldo;奶奶。&rdo;司馬燕上來給太後敬酒,一襲華麗的宮裝鑲金嵌玉,領口開得極低,上頭戴着豔紅的雪玉項鍊,愈發襯得膚白如雪。太後接過酒杯還沒飲,懷裡的小猴子卻是瞪大了眼睛。在它的記憶中,那串豔紅的珠子,明明就和前幾天甯子陌給自己的一樣!于是司馬燕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朝自己撲了過來,然後脖子處一陣火辣辣的疼。小猴子兩隻爪子使勁揪住項鍊,使出吃奶的勁兒想拽下來。屋子裡的人目瞪口呆,宮女太監們趕緊上前抓猴子,豈料小猴子這晌倒是機靈的要命,也不亂跑,就是在司馬燕身上蹿來蹿去,拽着她的頭發到處躲。半晌折騰下來,最後還是衛遠钰抓住了猴子。&ldo;給我宰了它!&rdo;司馬燕狼狽不堪的怒吼。太後聞言微微皺眉,衛遠钰更是理都沒理她,直接把小猴子遞給了甯子陌。甯子陌低聲道了句謝,把小猴子接過來後就去司馬燕跟前道歉。衛遠钰站在甯子陌身後,冷眼看着司馬燕。&ldo;無妨,我不和畜生計較。&rdo;礙于衆人的面子,司馬燕強壓了心裡的火氣,但言辭中的不滿,饒是誰都聽的出來。甯子陌臉色蒼白,借口身體不舒服匆匆告辭。回了太子宮,早已有人準備好了泡澡的熱水,散發出淡淡的藥香。&ldo;都忘了,今天都初三了。&rdo;甯子陌跟小猴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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