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先生四肢隻剩一肢,舒暢替他摘去了那些燒毀的殘件,用羽絨服包起c先生,而後把他背起來,一手提着箱子,朝大陸深處走去。舒暢提着箱子,還要背一個人,很不方便。c先生在舒暢背上調侃:“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人把箱子帶走,而要随身攜帶?”舒暢要說不累,那是虛情假意。他剛才等于再生出半副肢體,已經疲憊的直想睡去,但現在他還要背着人趕路。不過,他并不認為手裡的碳合金箱子礙事。一邊走,他一邊有氣無力的晃了晃箱子,回答:“這東西,交到誰手裡,公爵大人一聲令下,他就會乖乖交出,唯有在我的手裡,它是安全的。這東西沒有送到公爵眼前,末日大戰就不會開始,他們隻能等待我們返回……”喘了幾口氣,舒暢裝作很随意的樣子,問:“有兩次我看到你的皮膚泛着玻璃質的光澤,我心中有一點猜測,你能告訴我,我是否猜測正确?”c先生現在雖然使不出公爵本能,但他還是明白舒暢想問什麼,在他的問話中,“玻璃質”這個詞就暗示了答案。“你的猜測正确——我确實是個矽基生命體……瞧,地球生物都是碳水化合物,它們的骨骼是鈣質的,所以被稱為‘碳基生物’,或者‘碳鈣生物’。而我的細胞質是以矽作為基幹的,我的骨骼是鋁,實際上,我們這些公爵當中,有很多都是矽—鋁生命體。我們可以在硫磺氣組成的大氣中漫步,徜徉在溫度比熔爐更高的,數千度的融化的鋼鐵海洋旁——剛才的大爆炸對于我來說,不算什麼,我有把握逃出那個高溫,所以我才選擇了這條路。”此時,正是黑夜。此地,還沒有進入北極圈,也就是剛剛繞過白令海峽不久。附近的叢林郁郁,高大的針葉林中,舒暢背着一個無腿獨臂老人艱難的走在大路上,兩人邊走邊聊,這幅畫面很溫馨,但兩人談論的話,讓一般人聽到準會亡魂喪膽。“你為什麼不震驚”,c先生看到舒暢一點沒有驚愕的神色,他反而覺得很驚訝:“難道你早就想到了?難道你早就知道?”“我前面有過猜測,那個發動機是一種超重體,我就懷疑:那艘天外飛船飛來的星球,可能是一種密度極高,溫度也熾熱的星球。在這種星球上,碳水化合物顯然不适合生存,我就懷疑,也許他們呼吸的不是氧氣,而是硫磺氣。當然,既然能呼吸硫磺,也能呼吸氧氣,所以他們可以在地球環境生存。隻有更堅硬的骨骼,更緻密的肌肉,才能讓你們具備超越常人的力量,我推測……”舒暢說到這裡,像是一口氣緩不過來,他急速的喘了口氣,而後把話題跳掉了:“記得嗎,我們在地下基地曾經釋放了一種太空病菌,那種病菌對人類有強烈緻命作用,想必,美國佬們正忙着清除這種病毒。但這種病菌對你們卻沒有用,你們生活在其中,絲毫沒有感覺到受影響,這是因為那些病菌是以碳基生物為營養的,所以對你們毫無影響……你從沒有生過病是吧?除了僞裝的骨癌?”“其實,那些病菌對你們也沒有用,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嗎?不錯,所謂血脈傳承,其實就是給你們送一份矽基生命基礎,所以,對普通人有緻命作用的病菌,對你們沒有用。我們就是從你們身上學到了碳基與矽基混合生長的奧秘,所謂我們吉密魑人擅于化裝成各種人,其實就是我們掌握了調配碳基生物的技巧……對這點,你也很在行,你難道沒有發現其中的原理嗎?”“沒有發現”,舒暢老實的承認:“你能具體解釋一下這些原理嗎?”兩人說說笑笑,走到天亮時分,找見了路邊一輛廢棄的汽車。這輛汽車是汽油耗光後,被扔在路邊的,原來的汽車所有人可能已經找見了救援,随救援隊而去。或許,他沒能找見救援,因為車裡寒冷,他決定獨自跋涉……總之,這輛車現在結滿了厚厚的冰雪,雖然車輪還完好,但發動機已經結滿了冰。幸好,舒暢從潛艇上拆下了兩個離子弧熱核爐還在,以它的強勁動力,開動這輛汽車不難,經過簡單的改造,舒暢他們現在鳥橋換跑。發動機已開始運轉,在充沛的電力下,車内的空調燒的懶洋洋的,兩人雖然不懼寒冷,但這種懶洋洋的氣氛他們還是喜歡的。c先生挪動着身子,來回在車裡爬着,翻弄着車主的遺留物品:一杆長槍、兩隻左輪、一支9,剩下的都是些雜物。“沒有鈔票,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無論從哪個帳戶調來一大筆現金,都會惹人注目,我們現在需要鈔票,至少需要買兩張飛機票的錢……happy,你打算怎麼離開加拿大?”舒暢無所謂的聳聳肩:“看我的!”将接受雙重追殺一輛破舊的小卡車行駛在加拿大鄉村的山路上,這輛卡車除了喇叭不響,其他的都響。它歪歪斜斜的沿着從西向東的路線橫穿加拿大大陸,瞧它行進的方姓,似乎是想開往東部的港口城市。一輛破車、一路走一路放着鄉村音樂,走起來引擎蓋在抖動着,門窗關不緊,也在哆嗦。玻璃在忽閃,這情景,活脫脫一副窮困潦倒的公路流浪者在尋找新希望。車裡兩個人也是一副“悲慘世界”的形象,其中一個人失去了雙腿,隻有右手依然存在,左臂已經完全失靈。車裡另一個人則穿的很破亂,頭發像枯草一樣,臉好像幾天沒洗,不過他四肢還算完整。這個四肢還算完整的人一路走,還随着音樂快快樂樂的歌唱,沿途看到這隊公路流浪者的人,不禁為他的樂天态度所感染,他們好心的給這隊流浪者施舍部分錢财,這兩人也不客氣的接受下來,但他們接受施舍時,态度驕傲的像一位國王接受臣民的納稅。這一對馬路流浪者就是舒暢與c先生。誰能想到,這個世界頂尖的科學家c先生與絕頂強人舒暢會落到這個地步?但也正因為無人料到,所以他們安全的行進在鄉間公路上,駕着一輛難以想象的破車。在他們身後,在白令海峽附近,一個規模龐大的艦隊正在竭力尋找,打撈那條失毀的潛艇。與此同時,他們也在嚴密的監控附近的所有異常現象,但他們沒有想到監視這樣的公路流浪者。“還有多遠?”c先生用蒼老的聲音詢問。他扮演的是一位因嚴重凍傷而截去四肢的捕魚老人。所以他也盡力的用适合身份的沙啞嗓門說話。他們周圍并沒有監視人員,但兩人都知道,此地地廣人稀,在美國全面啟動監聽系統的情況下,任何一個敏感詞都能暴露他們的身份。舒暢練了幾天歌,聲調已接近唱歌的嗓門,他用鄉村民謠的旋律回答:“前方不遠處,就是加油站。”其實,有心人若是偵查,舒暢這輛車也是有許多可疑之處的,比如每到一個加油站,它隻是象征性的加點汽油,很少歇息,很少購買食物,但這輛渾身哆嗦的汽車速度卻不慢,他幾乎是使用跑車速度,快速的從西海岸邊殺入了内陸,再過一個加油站,就離一個大城市不遠了,隻要到了城市,這兩人就會像一滴血水溶化在大海裡一樣,再也找不見蹤迹。加油站裡,老闆看到這對可憐人,慣例的善心發作,沒收他們汽油錢。反正他們加的汽油隻是個位數,這點汽油老闆給的起。此外,老闆還送給他們兩份免費漢堡。舒暢面無表情的接過這份食物,連道謝都沒有,便反身回到汽車裡。車開了,老闆渾身上下都被自己的善良所感動,他目送着汽車遠去,居高臨下的用自我欣賞的口氣說:“多麼快樂的人……啊,我小的時候就幻想能夠駕着車,跑遍美洲大陸。”汽車裡,等到加油站消失在視線内,c先生用殘存的那支胳膊,将老闆恩賜的食物扔進了路邊草叢,借助音樂的掩護,他低聲問舒暢:“你還沒想好怎麼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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