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立在原地,槍支自我的掌心滑落,我沖向了妹妹的卧房,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試圖阻攔我,但我什麼都聽不到了。我跪在了她的床前,她臉色蒼白,扭過頭看我。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向我虛弱地笑了一下,像瀕死的天鵝。“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的,”她艱難地說,“我隻是,在奢求罷了。”我的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無盡的懊悔淹沒了我,我後悔沒有阻止他們的訂婚,我後悔去我的妹妹生在最寒冷的冬天,死于最繁盛的夏日,死在她婚禮的前一天。她一貫體弱多病,我清楚地明白她活不了多久,但我未曾想過,宋東陽的拒婚會成為壓垮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妹妹的死讓我渾渾噩噩了好幾天,滿目都是灰白的顔色,當我勉強打起精神,去參加妹妹的葬禮時,我卻并沒有看到宋東陽的身影。母親挽着我的手,她瘦小的身軀在那一瞬變得讓人格外安心。她的表情依舊是從容不迫,仿佛悲傷從來都不會攀上她的面容,她輕輕地說:“宋東陽在提出退婚後,很快就離開了,或許他不知道你妹妹的死。”那不可能。我在心底無聲地反駁,即使當時不知道,隔了這幾天,他也該知道了。他隻是不想來,而原因或許隻是三個字“沒必要”。說來也可笑,父親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宋東陽這兩年發展得很快,他早就不是需要依附遲家的存在。而這一次婚禮臨時取消,遲家并不能讓宋東陽付出任何代價。而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我不清楚宋東陽又有了多少同盟,也不清楚宋東陽了多少勢力,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早就被排除了他的核心團隊,那些從未邀請過的顧問會議,不過是冰山一角。遺體告别的儀式終于輪到了我上前,我将手中的白色的花束輕輕放下,我看着妹妹熟睡的臉,同她做了最後的告别。第三區盛行火葬,妹妹的骨灰盒安葬在遲家的墓園,一切塵埃落地。遲家的電報機隻負責公文交流,我如果想同某個人聯系,要麼親自去找他,要麼就給他寫信。短時間内,我不想見宋東陽了,但我想寫信,去問問他,究竟為什麼要悔婚,又為什麼在悔婚後迅速離開,甚至不願意參加我妹妹的葬禮。我向宋東陽寫了十二封信,一封比一封措辭嚴厲,但宋東陽沒有給我回信,一封也沒有。我也意興闌珊,放棄了毫無意義的詢問,開始繼續上我的課,做我的五少爺。我在第三區交到了一些朋友,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真正的溫室裡的花朵。比如我的朋友周楓先生,他自出生起就有二十餘名傭人貼身照料,吃穿住行無一不精緻。我剛剛到第三區開始社交時,他經常用一種看異端的眼神看着我,等後來我們熟悉了,他才開始了幾乎不停頓的吐槽。“遲睿,你那天西裝的褲子的尺寸并不合适,我發誓一定不是訂做的。”“什麼?你說你在裡面穿了秋褲,你瘋了麼,冬天竟然穿秋褲?”“你的發型是什麼老古董的發型啊,你隻有這張臉能看了,拜托,把劉海打碎,增加一點少年感,大背頭太難看了,真的。”“你的步間距為什麼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個紳士怎麼能蹦蹦跳跳。”諸如此類,他能夠抓着我說上大半個小時,我耐着性子等他說完了,他就會抓着我的胳膊,說:“走吧,帶你找樂子去。”他一開始帶我去的找樂子,是找些漂亮的男男女女,但我坐在旁邊,看他們胡搞,用他的話說,我就像是在看一群“傻x”。後來他就變了,帶我去看音樂會、打高爾夫、騎馬、射箭、品鑒美食和美酒,他對如何優雅地耗費金錢和消磨時間深有心得,我最近心情陰郁,也樂意同他一起出去。他總能讓我短暫地忘記煩惱,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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