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後,趙攸将楚王送來的美人賜于幾名趙氏子弟,剩餘的都放出了宮,那夜‘臨幸’過的美人與靈祎一般,一杯酒賜死了。能在貴妃的眼皮下,扮做伶人去博取皇帝的吸引力,可見心思不淺,不如賜死的好,省去諸多麻煩。過年之後,穆見被放了出來,與溫府之間的仇恨更加深了些。未及上元節,任甯也帶人回來,諸事順遂,籠罩在皇帝上頭的溫黨算被清除,剩下的些許小蝦米也無濟于事,待騰出手來再收拾即可。正月初的時候,皇帝帶着溫沭去一小小的寺廟。臨安城内寺廟無數,有的香火旺盛,香客不斷,而有的廟宇破舊,鮮有人去。山中清涼,冬日裡更是冷入刺骨,趙攸與溫沭一步一步走上去,兩人都選擇沉默。這處是霍氏找到的,至于裡面是不是雲灼,還未可知。兩人拾階而上,旁邊的樹木也有蔥郁之色,不似冬日裡的蕭索。禁軍遠遠在下面跟着,走到半道上趙攸就停下來出喘息,溫沭笑道:“平日裡讓阿景勤快些,也不見你自己勤快,才走一半就走不動了。”趙攸理屈,真的不能怨怪她。她們那個年代爬山都是有纜車的,那是遊山玩水,哪裡像這樣做苦力,她深吸一口氣,道:“還是歇會,上山吃素齋就好了,不急的。”說完她在樹下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撩袍坐下,抹了一把自己腦門上的汗水,拉着溫沭坐下。她覺得累,溫沭不累,反道:“我牽着你上去,歇在這裡不好。”她朝趙攸伸手,掌心處泛着晶瑩的汗水,趙攸瞧見後就撇了撇嘴,站起來跟她一道走了。也不知溫轶是否是故意的,選擇荒山野嶺,光是爬上山就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兩人到達寺廟門口的時候,趙攸臉色通紅,溫沭摸了摸她腦門,掌心一片濕潤,她好笑道:“陛下今日想必累壞了。”趙攸聽着這話感覺哪裡不對,這話就像是平日裡情。事過後那樣,輕聲問她累不累,這人不老實。她不理溫沭,輕聲哼了一下,擡腳大步走進寺廟。此處罕有人至,寺廟大門上都是鏽迹斑斑,門口也無僧人來引,幸而趙攸此前讓人與這裡的住持通知過,不然定會以為此處無人。往裡走了十數步,就見也老邁僧人大步走來,雙手合一:“望施主恕罪,有失遠迎。”趙攸累得很,想必這裡也沒有多少僧人在,便道:“可有禅房,我累了,想先歇息會。”溫沭有話想說,趙攸捏着她的手,帶她先去禅房休息,用過素齋再去尋那婦人。此處無人,婦人在這裡被藏了十多年,可見此地并不像表面這樣管制很松。趙攸累得不行,一入禅房就給自己捏着腳,她本當是帶溫沭來散心的,若那婦人真的不是雲灼就罷了,遊玩一趟。若是雲灼便将人帶回臨安城,宮中多處宮殿,擇一處給她養老就是了。禅房内早就熏着炭火,一進入就感覺很暖,趙攸脫下外袍就躺在榻上,與溫沭道:“你莫要心急,那裡都換作了霍氏的人,不會阻攔你進去的。”溫沭眉眼隐着一抹愁緒,勉強一笑,道:“我曉得,你若累就先睡會兒。”趙攸巴不得自己先躺會,點點頭:“我先睡會,你去的時候記得喚醒我,我陪你一道去。”趙攸累得不行,躺下後就睡着了,溫沭靜靜守着她,等她睡着後才摸摸她的眉眼,指腹從眉眼處滑落至唇角,她親了親,如此都沒有驚醒趙攸。可見她确實累得很了,她咬了咬趙攸的唇角,這才起身去見那婦人。寺廟中甚是荒蕪,僧人引着她往偏僻之地走去,一路上皆是荒蕪之色,與方入山的蔥郁之色甚是不同。路過一片滿是落葉的林子,再走片刻才看到幾間屋舍,僧人止步,道:“前處是禁地,夫人自己去的好。”溫沭颔首,自己去推開門,那裡有幾名婦人在聊天,見到她後便行禮,主動給她帶路。往裡走可聞一股檀香味,屋内設一佛堂,溫沭止步于門外,看着那抹背影,她忽而生起膽怯之心,近人情怯。她鼓足勇氣往裡走去,婦人終是沒有回頭,她忽而淚流滿面,到口的話如何都說不出來了。不知站了多久,她後退兩步。那位婦人靜靜敲着木魚,聲聲入溫沭的耳,她盲目地往後退去,或許不該過來的,前世裡她大概也是這般過了餘生。她對溫轶而言失去了最後的棋子作用,是死是生,溫轶都不會再觀,她何必來叨擾,不如還她安靜的天地。她若踏出寺廟,知曉雲家因她而滅門,必是一番痛心徹骨,不如不知的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撥雲 我在亂世當霸霸 皇上有喜了 刺刀1937 當明星從跑龍套開始 無限之軍事基地 大師兄又有妖精要睡師父【CP完結】 穿成殘疾大佬的反派渣妻 邪不壓正[穿書] 愛卿他人美嘴毒[系統] 男主小弟他不按劇本來[快穿] 都市之獸王 金尊玉貴 師傅大人,等等我 白月光一出事他就把我丢出去 秀才老攻 美女守護團 我兄弟成了個戀愛腦【CP完結】 巨星重生手劄 顧命大臣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