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桑萸如夢初醒,她眼中忽地湧出自厭的情緒。說好的相信顧寅眠呢?可她現在在做什麼?她相信顧寅眠嗎?明明是相信的。可為什麼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緊閉雙眼,桑萸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不能再待在這裡。腳步虛軟地往外走,桑萸餘光不經意劃過地闆,猛地怔住。一根頭發。棕色的長發。不是她的。身體僅剩的氣力仿佛被一隻猙獰的手奪走,桑萸腿軟地跌坐在地,拾起那根發。“怎麼坐在地上?”熟悉的聲音含着擔憂,“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沒事,不小心摔了下。”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桑萸竟迅速起身。“受傷了嗎?我看看。”不由分說拉住她手,顧寅眠用手輕揉她雙腿,“膝蓋疼不疼?”“不疼。”“真的?”“嗯。”桑萸僵硬地往後退,把長發絲藏到背後。再遲鈍,顧寅眠也發覺了異常。小姑娘墨發披散在肩,鬓間發絲和劉海擋住大半張臉,瞧不清神情。那雙故意藏在身後的手顫栗着。整具身體都在發抖。“桑萸,”顧寅眠怕吓到她,輕聲問,“你手裡拿着什麼?”小姑娘一個哆嗦,又往後退。顧寅眠面色變幻,他不忍逼迫她,可他必須把事情弄清楚:“你别怕,給我看下行嗎?”這裡沒有退路,桑萸低着頭便往房門跑,她得先離開這裡。顧寅眠的動作更快,他攔腰抱住纖瘦少女,手臂繞到她身後,拿到了她藏着掖着的東西。一根棕色長發。不屬于他,也不屬于她。緘默無聲蔓延。桑萸眼神驚慌,快要喘不過氣。應該假裝若無其事對吧?總比尴尬好。桑萸眉眼低垂,她能看到顧寅眠修長的筆直雙腿。他已經穿上她給他買的衣服了。“沒什麼要問我?”駭人的沉寂裡,男人偏冷聲調一字一句的吐出來。桑萸想搖頭,就搖搖頭,然後離開這裡就好。事情應該這麼發展,如果她夠聰明的話。“真沒什麼要問?”男人突然輕笑了聲,透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嗤意。桑萸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涼。不争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該哭。會顯得懦弱又可憐。但忍不住了。桑萸看不清顧寅眠的臉,他好像站在霧氣裡,她隻能辨明一抹模糊的輪廓。壓下哽咽,桑萸用前所未有的勇氣說:“雖然,我們雖然是因為爺爺生病才在一起,但你保證過的,你說你會認真培養這段感情,會認真對我,所以……”桑萸錯開盯着顧寅眠的視線,突然不想再說下去。這樣的她,好傷自尊,好丢臉,但她還是委屈的輕呓了句,仿佛說給自己聽。“所以我才同你好的。”抛開所有的顧慮,抛卻對顧家的愧疚和抱歉。背負着沉重的心理壓力和不自信。才同你好的。隔着柔軟的晨光,顧寅眠凝視着桑萸淚痕斑駁的小臉,眼底深如寒潭。她不信任他,她在難過。顧寅眠輕歎了聲,終是不忍地上前兩步,不顧小姑娘的掙紮反抗,将她按入懷中。讓他說她什麼才好?難過失望,心痛黯然,他都是有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有那麼點絲絲縷縷的喜悅。至少她會生氣,至少她會掉眼淚。至少她沒有選擇逃避到底,而是勇敢地說出了心底的話。這就是進步不是嗎?證明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之以往,更重了些是嗎?如果是這樣,他又有什麼責怪她的理由?顧寅眠低歎一聲:“有件事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我定力很好,至少,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否則他怎會在意識到對她動情時,便遠赴他鄉?否則又怎會耐着性子做了那麼多年她的哥哥?晨光漸盛。顧寅眠放輕聲音:“所以,你能不能别再冤枉我!”桑萸:……其實那根頭發……并不能說明什麼。桑萸早該明白,她就是太慌張,那瞬間理智蕩然無存,隻剩恐慌。顧寅眠既然這麼說,她自然就信的。她本來就該相信顧寅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桑萸有些難堪。“你當然不是故意的。”過了會,顧寅眠問,“還有什麼想問我?”“沒有。”“真沒有?”顧寅眠拂去她的淚痕,“想好再說。”他眼底盛滿了鼓勵與安撫。顧寅眠是不是想說,無論她問什麼,他都會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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