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似沒看路的,撞到了魚兒身上。魚兒被撞的退開幾步,他也一陣驚呼,見自己撞了個姑娘,連忙彎腰賠罪:“沒看路,對不住。”魚兒道:“沒事。”這男子遂側過,越過衆人要離開。那男子踏出未有三步,魚兒拍撫身上被撞的地方,忽而神色一怔。先前男子撞到魚兒,引得清酒三人注意,此番魚兒神色有異,尚未做出什麼動作,說什麼話,清酒已是眸光一凜,朝花蓮道:“花蓮,抓住他!”話音一了,花蓮縱身而出,隻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那男子十分機警,幾乎也是在清酒話落一瞬施展輕功,足尖一點,在一旁物架上一個借力,躍上屋頂,身法極快,再一步,已朝遠處飛去,片刻間便已至數丈開外。清酒話落,花蓮追出,男子逃遁,這一切都在兔起鹘落間,眼見那男子輕功竟是不亞于花蓮的,幾人頓知這鎮上藏龍卧虎。魚兒摸到腰上,腰間挂着的匕首已不見了,魚兒心中頓時一空,無言的難過憤惱湧将上來,無處安放:“上生丢了。”這把刀于她而言有着别樣的含義,不是因着它是一把神兵利刃,而是這東西仿佛是一樣認證,是一個象征,有了它,那六人就像是她的家人,她是他們的一份子,就好比說這鎮上一家人姓趙,她也姓趙,她隻要一說,衆人便知道她是趙家的娃娃一般,這對她來說是個天大的溫暖,是個天大的安慰,而且這也是她險象環生成王墓(二)魚兒幾人回轉客棧後,花蓮追出一頓飯的功夫才回轉來,一進客房,氣急敗壞的坐到桌前,提起茶壺就往口裡灌,喝完籲出長長一口氣來,惱道:“跑的比兔子還快。”清酒見他這樣的情貌,就知他沒有追上。魚兒坐在桌旁,憂道:“花蓮。”花蓮咬了咬牙,坐了下來,滿懷歉疚道:“對不起啊,小魚兒,我一時大意,跟丢了這他。”唐麟趾道:“平日裡吹噓自己輕功如何厲害,這回倒是栽了跟頭。”花蓮一反常态的不與唐麟趾鬥嘴,他臉色甚為凝重,如實說道:“那賊人輕功确實厲害,與我不相上下。”若是他沒有大意,要追上這人也不容易。花蓮輕功如何,衆人都知道,現在聽他這樣說,便知這賊人确不是尋常小賊。晚飯間,衆人見過俞黑和俞白,說起這糟了賊手一事,俞黑和俞白聽衆人描述那賊人相貌,一番沉吟,說道:“這人怕是兩袖清風,陽春,花爺追不上也是情有可原了。”清酒幾人當面見那賊人是不認得,聽俞黑和俞白說起兩袖清風,卻是知道的。這人是個江洋大盜,輕功了得,來去無蹤,多少寶物招了他的毒手,便是高手如雲,守備森嚴的大内,他也是來去自如,因此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這大盜一對大袖中的兩隻手不知摸過多少金銀玉石,袖中藏着不知多少俗物,卻偏偏反着得了個名字,說是兩袖清風,真真是叫人聞之不忘,因此清酒幾人對其知道一二。厭離道:“這人輕功說是當世第一也不為過,他取走的東西除非他自己還來,否則怕是……”厭離沒有說下去,魚兒已明白她的意思。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她向來乖順,匕首丢了,說到底也是自己大意,自然也提不出什麼死追陽春的任性要求,便也隻有自己心中空落落,黯然接受了這個現實。清酒意味不明的笑道:“這座小鎮真是卧虎藏龍啊。”成王墓裡珍寶無數,衆人知道此番必然會有一些盜墓賊,卻未料到還有這樣多武林中實力不可測的高深之輩。俞黑沒摸清清酒的意思,見她們這一次來,似乎對成王墓了解不多,想着這番衆人一道下墓,有些事情還是要交個底才好,于是說道:“各方勢力彙聚,中原,江南,大理,川蜀,雲夢的怕是都有,兩袖清風這等武藝高深之輩自然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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