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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秒鐘後，189出差當天白滿川不能回，他給電話杜鵑，讓杜鵑幫他收拾衣服，他需要出差一段時間。張良友回家拿衣服，順道把白滿川的衣服帶出去。張良友抱着一捧白玫瑰，李偉紅見了大笑，“你這是幹嘛？”“先生說這是給太太求和用的。”張良友小聲說，“先生說女人很小心眼，得要千哄萬哄。”“太太在小花園，你快抱過去。”抱着花束，張良友恭敬地遞到杜鵑跟前，“先生讓我帶句話，問太太您還生氣嗎？”杜鵑抱着花，美滋滋的，“你告訴他，氣還沒消。”“好的。對了，先生讓您多注意身體，明天記得去複檢。”“這次要去多久啊？”杜鵑問。“三兩天就能回。”雖然白滿川不在，但他的誠意很足。每天都有花店老闆，送上玫瑰。杜鵑的花瓶都放滿了。剩餘的，就是陽光的玩具。他種花不行，辣手摧花卻很有一套。…………白滿川是跟張荷一起回的。湘西分别後，再一次見到婆婆張荷，杜鵑大吃一驚。凍齡女神美貌不再，眼眶深陷，臉頰沒肉，脖子上都是皺皮，血管露出來了。張荷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小台風來了能把她吹起。“媽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啊？”杜鵑看着就覺得難受，哽咽着說不出話來。張荷擺手說沒事，直接上樓休息了。李莎搬着老闆的行禮，跟杜鵑說：“自從老闆媽媽去世以後，老闆回京後大小病不斷，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又抑郁，就成了這樣。”“怎麼不跟我們說啊？”“老闆不讓說，吳東看不下去給白滿川打電話，讓白滿川親自去接回來的。”“老闆把公司，分成三大闆塊，各有負責人，她成了甩手掌櫃。今後可能都住在福泉市了。”李莎把行禮搬上樓，杜鵑跟着上去。張荷已經躺下了，那放出被面的手，沒有了肉一塊皮下蓋着幾根血管，以及一把骨頭。五十歲的人像七八十歲的老人，是什麼把她折磨成這樣？“媽……”白滿川打斷她的話，拉她到外面去。杜鵑含着淚問他，“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成這樣了？”“外婆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再加上葛阿姨出國了，對她來說這世界上，懂她的人都沒了，她的精氣神沒了，也就成了這樣。”“舊朋友沒了，還有新朋友啊。婆婆怎麼這麼悲觀？”白滿川拍拍杜鵑的肩膀，不做解釋。人是複雜的構建體，不輕易能被人讀懂。杜鵑理解不了張荷，為何會因為媽媽的而死，朋友離去而枯槁。就好比大家不能理解，情人為何會因分手而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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