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瀾碰了下穆遠的胳膊看向宋清風,說道,“他怎麼回事兒?自從确定出使人員後,他就不太對勁兒?”楚雲瀾說完後還順便指了下腦子。
穆遠則笑了笑到:“這還隻是開始呢,出使的路上,他這樣的狀态你應該會經常見到。”
“?”
宋尚書看着走遠的少年人們感歎道。“未來是年輕人們的天下啊。”
“嗯。”宋文瑾不需要跟着學子們一起去教舍,站在宋尚書身邊,也看向同一個方向。
聽到回應,宋文良看着宋文瑾,少年人眼神堅毅,肩背筆直,一身傲骨凜然。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弟弟的心思了,罷了,罷了
深夜的鎮國公府淩霄閣内,楚雲瀾面前跪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
“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禀主子,按照吩咐都準備妥當了。”黑衣人恭敬說道。
“好,這兩日我會出府一趟,你找個機會跟我入府,出使北齊你跟我一起去。”
“屬下明白。”
翌日,一大早,楚雲瀾就去了東湖閣找金希行。
“表哥,今天忙什麼?”楚雲瀾被葉安領着到了金希行的書房,金希行手裡捧着一本棋譜,面前擺着一張棋桌,自己在與自己對弈。
之前楚雲瀾都是直奔他的寝居,今日也是第一次來書房,突然間現金希行竟然有一整面牆的書籍,不僅如此,靠窗的地方還擺放了一架琴,琴身通體光滑,被養護的很好,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十分喜愛它的
金希行看着被葉安直接領着過來的楚雲瀾,放下棋譜,看他打量了自己的書房一圈後,再盯着自己的琴看,想起楚雲瀾進國子監前,問自己有沒有能短時間内就學會學精的樂器。笑了笑,“你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我這?先生交代的課業都完成了?”
說起來這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國子監的先生和負責指導六藝的大儒們,好像對楚雲瀾都格外的關注,課上提問最多的是他,考校最多的也是他,被罵最多的同樣也是。你說是在針對他處處挑錯吧,偏又挑錯的十分在理,讓人無可反駁,所以雖然同樣是集中輔導,鎮國公世子卻總是被另外照顧,大家私下也有讨論過,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再故意整他,楚雲瀾也十分無奈。
“嘿嘿,縱然他們有張良計,本世子我自有過牆梯。都小意思。”楚雲瀾自信回道,然後看到了金希行正在下的棋盤,“咦?”道。
“怎麼,表弟也對圍棋感興趣?”
“嗯,有點小研究。”楚雲瀾盯着棋盤上棋子的走勢,說道“自己跟自己下多沒意思啊,表哥我來跟你對弈完這一局吧。”
“好啊。”
此時棋盤上,黑白二子正膠着在一起,難分難解,接下來該黑子走了,楚雲瀾坐在金希行對面,手執黑子,十分幹脆的将棋子落在了棋盤左下角的位置,瞬間膠着在一起的棋面被打破,這步棋雖然讓黑子損失了一大片,但是确使得原本沉浸的死水活泛了起來。
“不破不立,好棋。”
金希行誇贊道,心裡感歎楚雲瀾的殺伐果敢,都說能從棋品看人品,就這一步斷尾求生,以退為進。金希行也不敢小看了,開始認真對待,葉安适時的給兩人送了茶水後,就退出書房守在門外
金希行的棋風,綿厚缜密,一環接着一環,對方一旦稍不留意就會被圍困住出不來,頗有謀士之風範,少年人如今還在成長階段,可想往後該是能長成運籌帷幄的軍師之流。楚雲瀾的棋風則是大開大合,勇猛銳利,殺伐果斷,跟他本人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轉眼一炷香時間已過,兩人在棋盤上厮殺熱烈,楚雲瀾再次落下一黑子後,金希行觀看着棋盤上黑白子的分布,原本楚雲瀾的布局被自己一步步圍困解脫不得,然而楚雲瀾這最後一落子,竟然又如剛開始那般,絕地反擊,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卻為自己求得生機。如此這般下去,兩人将無止境糾纏下去,直到不死不休
金希行不再落子,他将手裡白子放入棋盒後,楚雲瀾看着他道“表哥怎麼不下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我下棋的吧?”金希行将注意力從棋盤上移開,對着楚雲瀾說道。
“啊,對,不是,我是來問你有沒有時間的。”楚雲瀾也不再糾結棋盤上厮殺,他其實學下棋也沒多久,一開始都是自己跟自己對弈,左右手下,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在哪裡,今天突然看到金希行的棋盤了,也就一時興起,想着試試水,倒是沒想到會下了這麼久。
“表弟又有什麼安排了?”
“我這不是想馬上就要出去北齊了嗎,這一去至少好幾個月的時間,我長這麼大還沒自己離開過上京城呢,就想着離開前去街上逛一逛。”
“表弟這說的好像是咱們去了就不回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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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楚雲瀾沒辦法接,雖然北齊那邊他早早就安排了人去布置,但是凡事皆有意外,父親葉蕭岩那麼厲害的人,都沒能擋住暗算,丢了性命,自己是去報仇的,雖然有了光明正大出現在北齊的身份,但是自己要做的事情畢竟是私事兒,不好連累這個身份和使團。所以最終結果如何,他确實是不敢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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