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算是幸運的,在傷心無助之際,有人陪着她,一起過難關。弗裡茨的氣息,讓她的心安定了一點。折騰一晚上,林微微擋不住疲倦,閉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夢中看見母親在對自己微笑。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眼睛睜開,什麼也沒發生。甯願去死的人是自己,自私地想把悲痛留給别人,這樣就不用面對生死離别。整整六個半小時心急火燎地等待,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弗裡茨一夜未睡。見狀,便立即搖醒了林微微,道,“手術結束了。”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叫了聲媽。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那一刻,她懦弱地竟不敢上前。感受到内心的顫抖,弗裡茨握緊她的手,給她面對現實的勇氣。那一步的跨近就好像是生與死的界限。不知不覺,天亮了。穿來的神人“蔡女士的家屬?”聽見醫生詢問,林微微懷着忐忑的心情,一步踏前,顫抖着聲音,道,“我是她女兒。”她緊緊地抓住弗裡茨的手掌,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喉嚨口,深怕醫生一張嘴,就是宣判了死刑。但,所幸的是,上帝沒有遺棄他的臣民。所以……“手術進展順利,腦部淤血已經去除。”這句話猶如福音降世,林微微兩眼一熱,情不自禁地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感謝上帝!仿佛自己生了場大病,剛從死神手裡逃生似的,她有種全身都虛脫了的感覺。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重新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啞着嗓子道,“您的意思是,我母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期?”醫生道,“理論上是的。手術後,她心跳血壓血糖等指标都在正常範圍内。不過,這畢竟是開腦顱的大手術,對身體損傷比較大,是否能恢複還得看病人自身的體質。這幾天我們會安排她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熬過這一星期,病情才算徹底穩定。”聽他這麼一說,林微微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她的病情還會反複?”“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已經溶解栓子,并使其破碎。在之後的48小時,破碎的血塊會随着血液流動,通過導管排出體内。但畢竟血管壁受到損傷,有大量紅細胞滲出,極可能再次引起栓塞,導緻血性腦梗死。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不高,一般是歲數高的老年人比較容易遇上。你母親還年輕,我相信她能夠克服這一難關。”“那她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如果沒有突發狀況,一個星期,她就能恢複知覺。”林微微問,“能恢複到之前那樣嗎?我是說大腦思維,身體機能之類的。”“恢複的好,可以的。”“那要是不順利呢?會半身不遂,或成為植物人嗎?”“會。”見她憂慮重重,醫生話鋒一轉,又鼓勵道,“我們現在第一步是保全她的性命,第二步再考慮如何幫她恢複。光從手術上來說,算是非常成功的。小姑娘,不要着急,我們一步步來。”盡了該盡的力,接下來,隻有聽天由命了。昨天緊急入院,一直候在手術室門口寸步不離,現在病情穩定下來,林微微才想起要去辦理住院手續。德國的醫保還算是給力的,救護車800歐、開刀5萬歐、加上住院的xy歐全部由保險公司承擔,她們連個零頭都不需要支付。母親剛從鬼門關逃過一劫,她放心不下,可重症監護室,又不能随便進去。在外面央求了護士好半天,好話歹話說盡了,對方還是無動于衷。弗裡茨買個咖啡回來,就瞧見林微微鼓着嘴巴,滿眼郁悶。他戳了下她的臉,問,“怎麼了?”接過他手中的咖啡,她抱怨道,“這個護士真是古闆,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不肯放你進去?”林微微點頭。弗裡茨放下咖啡,站起來道,“是你的方式不對,看我的。”說着,他長腿一伸,站了起來。以為他要去搗亂,微微忙一把拉住他,問,“你幹嘛?”“幫你疏通關系。”他整了下衣領,走了過去。疏通關系?難道他要用錢賄賂?林微微一腦袋的問号,忐忑的目光一路追随他。弗裡茨走到咨詢台前,斜身靠着,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敲了敲桌子。護士小姐以為又是林微微,不耐煩地擡起臉,沒想到,過來的是個大帥鍋。頓時精神抖擻,換上個露出8顆牙齒的标準笑容。色女本性,果然不分國界。弗裡茨揚起嘴唇,毫不吝啬地展露出那對會引誘人的小酒窩。不知他說了些啥,兩人低低的笑聲傳來,林微微使勁拉長了耳朵,也沒聽清談話内容。那護士年紀也不算小,但還是被他挑逗的目光看得臉紅耳赤,隻見她紅着臉,拿起便簽寫了個幾個字推給他。弗裡茨伸手接過,笑而不語。轉過頭,看見林微微在看他,便向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過來。“護士長還有10分鐘回來,請你務必在這個時間限制内離開。”這個難搞的護士小姐竟然肯放行,林微微着實吃了一驚,弗裡茨這家夥不會又出賣色相了吧?心裡有點不爽,可也無可奈何,誰讓這裡是女護士鎮守,不是男護士呢?找到蔡英所在的隔離室,林微微推門進去,看見母親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身上插着各種電線管子,不由心酸。但,活着總比死了好。“媽媽,你一定會沒事的。”林微微輕輕地捏了下蔡英的手,又說了一些積極樂觀的話,也不知道老媽聽不聽得到。不能待太久,陪了一會兒母親,林微微便出來了。弗裡茨還在和那護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笑,見她出來,便打了個招呼,向她走來。兩人并肩走出去,弗裡茨問,“怎麼樣?”“還昏迷着。”“正常,醫生不是說還有七天危險期。”林微微心情沉重,也沒多說,歎了口氣,道,“謝謝。”“謝什麼?”“陪我幫我。”聞言,弗裡茨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真心謝的話,就給點福利。”林微微沒反駁,踮腳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記。他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環住她的肩膀道,“這樣的感謝,一輩子都不嫌多。”一夜沒合眼,弗裡茨倒還好,林微微一臉精疲力盡。昨晚哭了一場,眼睛還紅腫着,看上去憔悴不堪。反正母親在觀察室也不能陪夜,先回家睡一覺,再看情況。弗裡茨開着車,電台裡放着輕快的歌曲,林微微靠着休息了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你是怎麼說服護士小姐的?”“我把魯爾的名片給他,告訴她,這家模特公司在找護士拍公益廣告,有興趣的話,她可以去試試。”“真的?魯爾真有這類廣告?”她驚訝。“沒有。”弗裡茨回答得很幹脆。林微微不由叫了起來,“那你不是在忽悠她?”弗裡茨聳了聳肩,有啥大驚小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這人向來如此的。更何況,他不過随口提了句,願者上鈎而已,又不是什麼騙财劫色的勾當。“那她要真去找魯爾了呢?”“讓他去動腦筋解決。”“我的天,你可真是個好雇員。”弗裡茨不以為然地揚眉,從口袋裡掏出那護士給自己的電話号碼,打開車窗,雙手一松,那紙片就這麼随風飛了出去。眼睛一眨,便是三天過去,隻剩下四天了。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林微微雖然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可每次手機響,她還是會心驚肉跳的。李小賤總是說她承受能力太差,可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學校裡,有小賤陪着她,陪她上課、陪她吃飯,找各種笑話逗她樂。她的心意,林微微全都心領,但臉上還是笑不出。想到母親生死未蔔,她心裡就難受,整天神思恍惚的,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小賤除了嘴裡頭的安慰,也着實幫不上什麼大忙,事實上,誰也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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