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宇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隐約聽到陵光喚他更換那些被汗水浸濕的毛巾,張口應了聲,就欲蹲身去拾。“小心!”陵光電光火石般阻住他的手:“燙,你拿東西墊着再拾。”“哦哦。”唐小宇根本不知該回什麼,隻會一闆一眼按指示做。他看到茶幾上有雙筷子,便拿來夾濕毛巾,再把它們扔進衛生間放了涼水的浴缸裡,待降溫後循環使用。兩人圍着鳳十二忙碌了半個多小時,那可怕的出汗量終于漸止,鳳十二的身軀也随之縮小一圈,從精神抖擻的古稀老人變成了幹瘦的小老頭兒。唐小宇從未經曆過此種離奇之事,抖着聲問:“他……他這是死了嗎?”“快了。”陵光簡潔回以倆字,無視唐小宇的淩亂,伸手觸碰鳳十二的身軀。有白煙從兩者接觸之處縷縷飄起,再消散在空中,他蹙眉嘀咕道:“還不燒?”唐小宇有種想吐槽卻無從下口的感覺,無論是這莫名其妙的對話,還是這莫名其妙的行為,都讓他很想在内心狂吼——什麼鬼啊!就在場面僵持之際,一路從棣州跑回來的獬豸終于到達終點,他轟隆推門而入,遂即震驚道:“嘛呢這是?”“渡劫。”陵光甩給他兩個字。獬豸好奇地湊近去圍觀,咂着舌感歎道:“喲嚯,這狀态,啧啧啧不行啊!”唐小宇倒是聽懂了獬豸的這句,急切地問:“那咋辦?難道就這麼看着他嗎?”獬豸聞言一僵,幽幽地扭頭:“主人你是想保他?”唐小宇情急之下也懶得管那亂七八糟的稱呼,連連點頭,生怕晚一秒鳳老就得嗝屁。“為什麼?”陵光迎着唐小宇的那陣點頭,反問道:“你跟他非親非故,為什麼想保他?”“他就要死了啊!”唐小宇露出個難以置信的表情:“有人死在你面前,你如果有能力,難道不救嗎?”獬豸欲言又止,左右看看,沒敢插話。場面寂靜片刻,陵光無奈地歎了口氣,朝獬豸道:“你護好他。”“咩。”獬豸應聲跳起,對唐小宇道聲得罪,拎小雞般把他提溜到角落,護在身後。唐小宇暈暈乎乎還沒想明白是咋回事,隻見那隻立在梧桐樹上的神鳥火羽猛一展,整間房仿佛被紅霧所籠罩,顔色逐漸從稀薄變得濃郁。那紅霧好似有生命般,争先恐後攀上陵光的身,如吐絲的蠶般包裹住他,倏然縮緊,那其中已然杳無人影。取而代之的,神鳥身上淡淡的紅光極速劇增,就像往其内添入了一把火,燒得沸騰。鳥羽翕動,幾團赤色光團扇落于鳳十二的身軀之上,轟的聲響,那軀體整具爆燃,瞬息間燒成灰燼,殘留物如一堆砂礫般堆集于錫紙中央。唐小宇忍不住哇地慘叫出聲,渾身冷汗如雨下,驚恐萬狀。他的胃在不斷翻滾扭轉,就欲嘔吐之際,那美豔又充滿危險的神鳥阖羽下落,半空中變回陵光神君,烈火般的紅氅服身,飄逸如仙。唐小宇陡然感覺到自己的五感有點不大對勁,似乎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東西。他甚至都找不準方向,也沒法控制自己,一切都在天旋地轉,燈光如跑馬般閃爍,謝智喚他的聲音時遠時近,灼熱的空氣似乎已把氧氣抽吸殆盡。可能過了有好幾分鐘,亦或者僅僅幾秒,他無法得知自己是自願還是被迫,終于緩緩接觸到了地面。他很想保持形象坐着,卻不知到底有沒有成功。“唐小宇!”他隐約聽到音調奇怪的呼喊,像是劣質的變聲軟件加上損壞的聲卡,互相折磨後的産物。他眼前染入一片紅色,像是濺血的電影鏡頭,又像被大風吹得倒飛的紅領巾。“唐小宇!”有什麼冰涼舒服的東西從他四肢開始蔓延,五感逐漸回體,視線聚焦,他果然如爛泥般癱在地上,眼前是神君美豔的臉,以及焦急到要爆炸的表情。“額……”唐小宇慢悠悠找回自己的聲音:“神君……你額頭上是啥?”☆、聽到唐小宇這句沒頭沒腦的問話,陵光惱得差點沒擡手扇他。迷糊狀态的唐小宇倒是膽大包天,甚至還試圖伸手去摸對方額頭,當然他不可能得逞,賊手半道就被劫落,還被抽得生疼。“你帶他回去。”陵光黑着臉站起身,嫌棄地把唐小宇朝獬豸踹了踹。獬豸可不是唐小宇這種不識深淺的小老百姓。他隻是隻普通神獸,頂多活得久點兒,神君前陣子神力尚未恢複時他偶爾還敢杠一嘴,現在,他除了垂着頭老實應聲外,根本不敢有半分反抗之心。陵光目送獬豸架着唐小宇狼狽離去,心情複雜地阖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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