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齡想:“多麼可惜,這個人要是我丈夫就好了,我們可以并肩作戰,一起改變和守護我們的家園。可惜,他不要我這樣的男人婆。而我,我現在明白了,我永遠也不會甘心成為乖巧地在家等他、讓他可以徹底放心的小媳婦。那麼,我們隻有再見了。”
韋春齡得出結論的時候,覺得心裡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無名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扯着這道口子。她第一次失戀,像是坐在懸崖邊上,稀奇地看着山石順着崖壁轟隆隆地落入無底深淵。她痛苦的同時也很驚訝,她竟然會因為失戀而這樣疼痛?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拿手掌接了,去月光裡照一照,像是要确認它們和因其它情況掉落的淚水有什麼不同。
最後,韋春齡想以一個吻來道别,她的鼻尖已經觸到侯英廷的鼻尖,她又改了主意,覺得這樣做太落于形式,不夠幹脆利落。
她不是為了期待重逢而告别,也不指望這個人作為初戀,永遠占據着她的一段記憶。告别,就是告别。是愛情的離去、消逝、徹底的滅亡。以後即便他們再遇上,她也不會再愛他了。美好的告别像是精神上刻意的藕斷絲連,她不需要。
韋春齡抹抹眼淚,就這樣轉身離開了。在她轉身的瞬間,她對侯英廷注定消亡的愛達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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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侯英廷估算着韋春齡差不多吃完了早飯,就去隔壁找她。
韋春齡不在,隻有韋景煊一個人。他穿着睡衣,坐在桌前,桌上早餐幾乎沒動過。韋景煊眼睛有些浮腫,正含着一根筷子發呆。他手邊有張紙,胡亂寫了句話:“惟将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侯英廷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滿,他說:“你一個人?”
韋景煊這才注意到他,忙将手邊紙捏成一團,扔到紙簍裡。然後,他慢一拍地察覺到侯英廷的情緒,有些譏諷地笑了笑,說:“嗯,我一個人。”
“你姐姐呢?”
“她昨天收到孫中山的電報,今天淩晨就走了。”
侯英廷“啊”了一聲。
韋景煊忽然想起件事,讓他等等,他跑去裡間,不一會兒功夫拿了隻白玉手镯出來:“春兒說,這隻手镯是一個叫俞挽師的人送給你媳婦的,誤落到她手中,一直沒機會還給你。這次她走了,以後怕不大容易再碰到你,所以讓我把這隻手镯還給你。”
侯英廷茫然接過手镯:“她還說了什麼?”
“關于你的,就這些了。”
侯英廷捏着手镯站立不動的樣子,叫韋景煊有些難過起來,他說:“你不去追她嗎?”
“什麼?”
“我說,你不去追她嗎?”
侯英廷搖搖頭,将镯子小心地收了起來:“英軍入侵西藏,我這幾日便要領兵出征。你以後見到你姐姐,對她說……”韋景煊緊張地等着。侯英廷想了會兒,卻對自己笑了笑,“不,你什麼都不必對她說了。”
他說完這句,便告辭離去。
韋景煊又氣又不甘心,但他隻是一個旁觀者,又不好怎樣。當事人一個要去恐吓袁世凱,讓他早日下決心逼清帝退位;一個要去打擊侵略者,保家衛國,一個個都肩負重擔,忙得很呢,要他來幹預什麼,又怎麼幹預呢?
韋景煊氣得将一桌子碗碟全掃到地上。
一個家丁恰于此時推門進來,被他吓得又躲到外頭去了。
韋景煊又好氣又好笑,叫那人進來,問他有什麼事。
那家丁說:“韋少爺,你别是已經知道了吧?”
韋景煊疑惑:“我知道什麼?”
“小郡主,你夫人,那個……”
韋景煊頓時緊張起來:“小郡主怎麼了?”
“小郡主和徐媽今天一大早帶着行李離開總督府了。徐媽偷偷告訴門公,讓他過幾個小時再告訴你,她們這是要回北京去。你……你不知道啊。”
景煊告白以後
韋景煊痛罵了自己千遍萬遍,不明白自己是在鬧什麼别扭,遲遲不将真相告訴那木。雖然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韋春齡為他中槍,害他方寸大亂,但這些都不過是借口。他就是膽小,就是懦弱,非拖到失去了那木,才悔不當初。
韋景煊在那木離開當日也出發前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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