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回了一禮:“我們正要去松伶辦事,想向二位打聽打聽。”
馬臉忙說道:“打聽算不上,我們就是路過,那地方……”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嵇清柏,斟酌道,“在下建議二位慎行,怕是不太妙啊。”
長生看了自己師父一眼,嵇清柏垂着眼,面無表情地吃茶,似乎對誰說話都不感興,他喝完了兩杯茶,留下銅闆,起身道:“走吧。”
長生朝那兩個散修一拱,追着嵇清柏的背影出了茶棚。
嵇清柏沒說要去哪兒,長生也不好問,兩人的馬跑了一天腳程甚是疲累,響鼻都打得比平時要粗重,等到了松伶鎮口時,馬兒怎麼催都不肯往前走了。
長生聞到了風裡的血腥味。
嵇清柏下馬,長生跟着,見師父要阻止,長生搖了搖頭:“我帶着‘迷夢’,師父讓我去吧。”
嵇清柏眉頭蹙起,見徒弟堅持,隻得妥協道:“跟在我後面。”
長生點頭,他畢竟是練武之人,嵇清柏隻要不禦劍,他還是跟得上的。
師徒兩在接近鎮口時看到了松伶鎮的牌坊,天色已晚,圓月高懸,那牌匾上竟然綁着一人,遠看不知是死是活。
長生被濃重的血味熏得甚至有些惡心,被綁得看身形似乎還是個孩子,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縱橫交錯着鞭痕洞眼。
嵇清柏眯着眼看了一會兒,突然縱身一躍,長生隻看到一扇月影劃過,牌匾上的繩索斷成了兩截,小孩兒頭朝下地栽倒,被嵇清柏長臂一攬,抱在了懷裡。
長生趕忙跑了過去。
嵇清柏面沉如水,輕輕撥開了小孩兒的額發,長生這才發現,那發上居然都是血,已經結成了一塊,散出一股腥臭味。
“他還活着。”長生試了試鼻息,聲音有些抖,“誰幹的?”
嵇清柏朝着鎮口望了一眼,淡淡道:“血養生,這是個陣法,用這孩子的血養着整個鎮子的人。”頓了頓,他似乎嗤了一聲,“也不該說他們是人了。”
長生焦慮道:“現在怎麼辦?”
嵇清柏:“這鎮裡有厲害的武修,應該發現陣法被我破了。”他看了一眼長生懷裡的孩子,神色漸漸複雜,“他也不是人,我們不該這麼救他。”
長生驚了一下,低頭看了許久,他重新擡起臉,抱緊了懷裡的人,緊緊盯着嵇清柏,道:“師父,就算這孩子不是人,他也不該被這麼對待。”
嵇清柏沒說話。
長生跪在地上,不願放,繼續道:“我當年被扔在山腳下,就是您救得我,在我心裡您是真正的天上谪仙,慈悲仁懷,我是您養大的,二十年前您救了我,我今日便想救這孩子,綿延您的福澤。”
嵇清柏似是掙紮不忍,半晌,才開口嘶啞道:“我沒有那麼厚的福澤,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如果今日救了他,往後要是有什麼業障,你又該怎麼辦?”
長生沒說話,他用力磕了個頭,前額貼着灰土,堅定地悶聲道:“那也是徒兒的業障,徒兒願自嘗孽果,盡受惡報。”
這誓發的太毒了。
武修有口業一說,斷不可随意妄言,長生是嵇清柏一嬌養大的,為父為母,最是知道這孩子有副怎樣執拗良善的心腸。
嵇清柏明知救的是個燙山芋,但縱使沒有長生,以他的脾性,也不會坐視不理。
歎了口氣,嵇清柏給那小孩兒施了個複法咒,長生面色一喜,趕忙拿出早先配的金貴藥材,跟不要錢似的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耽誤的這些時間鎮裡自然不可能沒人發現,嵇清柏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朝着長生使了個眼色。
徒弟會意,将人綁到背上,立在了嵇清柏的身後。
“何方高人在此。”為首一人居然騎在一頭野豬上,敞着胸懷,滿臉橫肉,高聲道,“居然一下就破了這陣?”
嵇清柏回過身,長劍在他裡挽了個花兒,劍尖指地,橫斷了殘月。
“既然要打,就别廢話了。”嵇清柏說着,一擡起了劍。
他站在那兒,似一棵瑞雪青松,鋒芒蓋月,劈開了這無邊夜色。
第49章卅陸
武修有四個境界,分别為初、雅、宗、玄,在玄之上便可飛升仙者,永享天壽。
先不說飛升有多難,光是破境就少有人能做到,像嵇清柏這樣,年紀輕輕修為就已至玄境的,全天下都找不出五個來。
血養生這個陣法在嵇清柏看來本就陰毒無比,隻有心術不正且急功近利之人才會用此陣來增進修為。對方雖然來了一群人,但武修破鏡的隻有個,最高也就隻到雅境。
騎在野豬上的武修還算警惕,他倒是認出了長生月清派弟子的身份,拱了拱道:“原來是月清派的前輩,不知來松伶這小地方,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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