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析言心中一動,随即聽到蒼明燭說:“即使包括你,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死了,我都不會難過。”
“但我會記住他們。”
冷風吹動散落的發絲,月亮沖破烏雲,光線像銀輝一樣散落。
滕析言轉頭,月光傾斜,隐約看見他眉目冷淡的側臉,愣了好兩秒,才出聲:“哦。”
“要是你死了,我也會記住你的。”滕析言眨眨眼,“在這種現況下,死去的人可能到最後連名字都不為所知,但是要是我死了,請蒼上校,一定要記得給我弄塊好看幹淨一點的墓碑!”
蒼明燭垂下眼簾:“你很喜歡交代後事?”
滕析言搖頭:“沒有,因為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啊,不然死了連塊墓碑都沒有,像我這樣的天才少年,豈不是籍籍無名很可惜?”
蒼明燭:“......”這樣都不忘誇自己一下。
“你若真的想成名,那你這二十幾年裡以你的技術,早就成名了。”蒼明燭毫不掩飾的戳破他的謊言。
滕析言彎唇笑道:“你了解我啊,不過說到死,其實我真的挺怕死的,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想着為别人犧牲。”
“所以我才想要努力抱抱上校的大腿,挺矛盾的,一邊說着不想管這些事,一邊又想查清楚到底是不是01研究院弄出來的這些事。”
滕析言撐着地面,仰頭看彎月,清冷又明亮。
蒼明燭轉頭注視他,目光複雜又平靜:“所以是你。”
“嗯?”滕析言聽見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蓦然轉頭,對上蒼明燭的視線。
“如果你隻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扔下你。”蒼明燭薄唇微動,“即使事事與你無關,但是你還是做了,還差點丢了性命。”
那一次被陳越踹的那一腳,險些丢了性命,但是他并沒有為了報複,而不說出解決那些蟲卵的方法。
滕析言盯着他的眼睛,“因為這不是想着抱着上校大腿,你會來救我嗎?”
“其實我想過我會死,但是三十萬人的性命,他們是無辜的。”
“陳越愚蠢,但是我不想因為他一個人愚蠢的決定,而害了三十萬人,保護他們的同時,也在保護我自己而已,利他也是利己。”
蒼明燭此刻的目光筆直,薄唇字字清晰:“所以是你。”
滕析言還是有點疑惑,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打了個哈欠,思緒也有些跟不上:“我去睡覺了,好困。”
蒼明燭挪開視線:“嗯。”
第二天黎明升起,空氣潮濕,像是下過一場小雨,但路面卻很拔幹。
黎驕陽捂着肚子,哀怨道:“隻能去廢棄補給站看看,有沒有吃的了,真的要餓死了。”
林望希冷哼一聲:“還不是你蠢。”
“對對對!我蠢!”黎驕陽無奈,這次确實是他的問題,誰知道什麼東西都拿了,居然沒拿幹糧。
“從這邊走的話,大概一個半小時到達補給站,忍忍吧。”澹台曌看了眼地圖。
到達之後,黎驕陽迫不及待拿着口袋沖了進去,在補給站裡面喊道:“老大,有糧!!”
蒼明燭扯了扯嘴角,不想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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