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試圖停下,并扭頭觀察情況,但被淳于揚攬住腰往前猛帶,對方力道如此之大,令他幾乎絆倒。
他喊:“哎哎哎哎哎!!”
淳于揚從嘴裡摘下手電筒塞給他,自己則緊緊抿着嘴、憋着氣,面色鐵青,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唐畫小棉襖似的幫他捂住鼻子,可惜無論怎麼捂,臭氣還是無孔不入。
在惡臭的逼迫下,六個人别無選擇地跑到甬道盡頭,緊貼着冰涼的石壁驚恐不已,此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知道大事不妙,但又無從應對。
離離捂着鼻子喊道:“繩梯!繩梯!”
大概她還想着通過繩梯回到地面上去,雖然在那裡也被圈禁,但至少還能呼吸新鮮空氣。
淳于揚居然真就沖向了附近的繩梯,慌手慌腳地在繩結上瞎摸。這人有潔癖,此時最不冷靜,因為臭味很容易就把他的理智擠跑了!
唐缈扯他回來,怒道:“幹什麼呢你?把口罩戴上!”
淳于揚剛剛摸出口罩,在手電光有限的照明範圍内,臭氣的源頭就出現了——蟲。
但又跟姥姥養的那些稻蟲、甲蟲、還有那個神秘兮兮的熒光門衛不太一樣,它們移動很慢,數量很多,集體行動。
當它們像某種巨型軟體動物似的一湧一湧,一蠕一蠕地轉過拐角,一點一點地接近後,衆人才看出它們是種兩寸來長、體态柔軟、喜歡抱團的白蟲子。
換言之,大蛆。
“嘔……”唐缈吐出了最後一點黃綠的膽汁。
淳于揚已經崩潰了,他背靠石壁,瞪圓眼睛,俊秀的鼻梁上一滴滴滲着冷汗,突然抓住唐缈的手說:“把我的頸動脈割斷!”
“什麼?!”
“給你刀!快割!”
“啊?!”
“快啊!”淳于揚暴怒,“别讓那些東西在我活着的時候碰我!”
他雖年輕,卻經曆過一些險境,也考慮過自己将怎樣死亡。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設想自己被臭氣熏天的蛆蟲淹死!與其這樣,他甯願自己從未在這個地球上生存過!
唐缈怎麼可能對他下手,再說落榜生連頸動脈在哪兒都不清楚!
“淳于揚!你他媽别拽我啊!你他媽清醒一點!”
“快割!死在你手上,我至少心甘情願!”
唐缈回手給他一個大嘴巴子:“但老子不當殺人犯!!!”
唐缈倒是很清醒,蛆蟲帶來的氣味強迫他極痛苦地清醒,那味兒實在太臭太刺鼻太要命了!學術上來講叫做“超高濃度吲哚”,足以熏喉嚨,辣眼睛,讓人高度緊張,深恨五官靈敏,以及欲死不能!
周納德渾身發抖,離離又哭又叫,司徒湖山仰天怒吼:“怕什麼也不能怕蛆啊!趕緊拿扁擔、拿鐵鍁、拿鏟子、拿榔頭來,把它們砸個稀巴爛!”
這貨也奇葩,居然能嚷嚷出一堆手頭沒有的工具,說他因強烈刺激而突發精神分裂都算是客氣的。
離離于是罵道:“老畜生,别添亂!”
倒是周納德給了個切合實際的建議:“應該用火燒,快把那兩堆繩子點燃,或許能夠抵擋一陣!”
唐缈一聽,趕緊劃亮火柴,咬咬牙,鼓足勇氣沖了上去。
蛆蟲潮湧的速度不快,所以距離他們還有三四十米,唐缈撒腿狂奔到接近蟲子的那堆繩梯前,與之狹路相逢,感覺這輩子也不可能看到比這更惡心的情形了。
無數的肥白蟲子在地下蠕動着、翻滾着,鋪成毯、抱成團、聚成堆、堆成塔,像夏天糞坑裡聳動的蛆,像濃稠肮髒白裡泛着綠的惡浪,沿着狹窄的石壁慢慢地、呈圈狀地、無法阻攔地朝他逼近。
都說蠕蟲沒有器官,不會出聲,其實會的,它們的存在、聚集、移動便是聲音。
如果要形容得不那麼惡心,你們可以想象在黑夜茫茫的天地間,那草木被害蟲摧殘吞噬的聲音;在狂風飒飒的群山林海中,火焰肆意焚燒的聲音;以及動物或人在寂靜中垂死的聲音。
唐缈哆嗦着想要點燃繩梯,然而那東西長久存放在地下比較潮濕,火焰一沾上去便滅了,連續劃了三根火柴都沒點着。
在他身後,手電筒已經改由司徒湖山舉着,電光因為人的緊張而晃成了一團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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