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也被曲空青拉扯着進入裂口,滿心不願,隻大喊道:“門主,我不走!我也要留下來。”他死命掙紮,卻拗不過曲空青的力道,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也漸漸靠近裂口處了。
商離行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們一眼:“有勞了。”
曲空青也淡然回了一聲:“客氣了。我們在門外,靜候商門主訊息。”
“好。”商離行身形不動,應了一句,“等我力道恢複,會再度開啟陣眼,到時再與你們會面。”
曲空青再不多言,将紀清一并帶入法陣中,最後又回頭看了商離行一眼,何所悟守在最後,等到全部修士都走了,然後頭也不回,轉身縱入開口中。
商離行松了一口氣,收回法陣,猝爾迎頭碰上迅猛奔來的一隻妖獸,遭妖獸龐大身軀一撞,登時眼前一陣暈眩,胸口湧上一陣腥甜味。他急忙喚出懷中秋水劍,出劍如風,狠辣劍意噴薄,正中妖獸命門,将妖獸刺死當場。
接連殺了四五隻妖獸後,收斂心神,将湧出心口血強自咽下,又深深閉上眼,借以調息體内喧沸真氣。正在這時,那黑袍人突然發出一聲凄怆叫聲,商離行急忙看去,見他半跪在地,頭深深埋在焦土上,周身一片血色,一隻妖獸倒卧在血泊中,沾着血色的頭顱滾到另一側,銅鈴大眼中滿帶着不甘之色。他心中驚惶,撐起身軀,急忙飛奔過去,将那黑袍人帶起,見他黑色衣襟已被鮮血染透,透出比原來更加深邃的顔色。卻原來不是他身上的傷,而是遭他斬下頭顱的妖獸留下的血迹。
商離行稍稍放心,将他半摟在懷,感受到懷中人不住顫抖的身軀,連聲安慰道:“莫怕莫怕。何人雙手不沾血呢,既身在修途,又怎能獨善其身?”
黑袍人猶自不停顫抖,聲音惶惶然:“可是,可是我明明沒有動手——”
商離行将他身上泥土盡皆拍落,正要再開口安慰,這時候又有兩隻妖獸嘶吼着沖了過來。
他開啟破鏡之術後,已然耗費掉全身真氣,方才殺了幾隻妖獸後全身真氣已是蕩然無存,但是身在險境重重的幻境中,眼前又有強敵環伺,又怎能容他遲疑?他再度催發所剩不多的真氣,運化出一方小小殺陣,将剩下七八隻妖獸圍困陣中,手中動作始終不停,操縱法陣将妖獸神魂割傷,直至覆滅。
處理好妖獸後,一直緊繃的心弦終于徹底放松,身軀支撐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昏昏沉沉間,商離行隻覺得頭昏腦漲,忍不住軟了雙腿,黑袍人被他連帶着一起坐在焦土上。頰邊冷汗直下,遭冷風一吹,瞬感太陽穴陣陣刺痛。耳邊聽到一道茫然若失的聲音道:“我們失散了,再也出不去了是嗎?”
商離行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說什麼傻話,要開啟一次破鏡可不容易,我方才隻是怕他們又沖動誤事,枉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黑袍人身軀漸漸不再亂顫,聲音也漸漸恢複往昔,“那現在怎麼辦?”
商離行苦笑一聲:“隻能等我恢複真氣後,再重新找到陣眼出去了。”
“還能如何出去?”黑袍人又哼了一聲,“犧牲小我,澤被世人,商門主真是偉大得很啊。”
商離行恢複了些許力道,撐起半身,慢慢幫他整理衣袍,“我們遇見的自然異象是真的,所殺的妖獸也是真的,這就說明現下幻境正應了我那句‘一切皆真’,既為真的,那陣眼也是有迹可循。”
那黑袍人突然将他手掌拍落,聲音激動道:“甚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先前是你說的‘是真是假沒有那麼重要’,現下又成了‘一切皆真’,你到底要自相矛盾到幾時!”
商離行被他嚷得一愣,過了一陣方輕輕歎了一聲:“你說得對。是我太過信賴自己的判斷了。”
黑袍人胡鬧發作一通,商離行卻始終溫柔相對,這于他而言,無異于猶如打到一團棉花上,有勁使不上。靜了半晌,又問:“你方才為什麼不把我一并帶走?”
商離行淡淡道:“若是讓他們将你帶走,我不放心。”
“你是說他們會殺了我洩憤。”那黑袍人聲音悶悶的,“我不怕。”
商離行緩緩道:“可我怕,我怕你的身份一旦洩露,以後再難立足于各大門派,尤其是秋水門。”
黑袍人一驚:“你——”
商離行突然長歎一聲,定定看着他:“唉,現在隻剩你我了,你到底還要遮掩到何時呢,謝師弟。”
那黑袍人渾身一震,許久,方用那把嘶啞難聽的聲音道:“你知道是我?”
第三十八章
商離行噗嗤笑了一聲,眼中滿是笑意:“你以為你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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