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非常合适的繼承人。”
“她也是非常好的弟子。”蘇夢枕說,“移花宮與金風細雨樓永遠都會是盟友,蘇某曾說過的話,絕不會輕易毀去。但同樣的,也需得移花宮同樣遵循承諾。”
憐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是自然。”
“不過,有一事我尚想請問蘇樓主。”憐星眼中微閃,“楓娘的‘紅袖刀’,到底已練到了哪裡?”
風秋去了邀月的院子。
他的院子簡直是移花宮最死寂的地方沒有之一。尤其是這個當口,風秋走進去的時候,幾乎連鳥叫都聽不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小心謹慎到幾乎病态。
風秋在院子外圍見着花月奴,她眼睛一亮,向對方招了招手。對方自然也看見了她。起先花月奴還有些緊張,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後,方才小心謹慎地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江姑娘怎麼來了?”
風秋笑眯眯道:“唉,你知道我姓江啊。”
花月奴想,整個移花宮除了江楓哪裡有第二個女人,這都不需要打聽啊。他有些語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風秋。風秋見他活得好端端的,這次移花宮的混亂也沒影響到他,心裡也挺高興的。花月奴回不回答她,怎麼知道她的,風秋其實并不在意。
她見花月奴似乎不太想被别人發現的樣子,也壓低了聲音說:“對了,我有個事情想要和你打聽一下。”
花月奴:“……?”
風秋小聲道:“邀月……我是說你們現在的大宮主,他進去後有什麼反應嗎?”
花月奴搖了搖頭:“沒有,大宮主一貫都不喜歡人多,就是往日裡,也隻有他最信任的人在内院。不過這次的确很奇怪,他這次出關回來,把所有人都趕出來了。”
風秋:……那看來憐星和蘇夢枕都沒看錯,傷的挺重的。
風秋掂量着手裡的藥,又歎了口氣,擡步便要往院裡走。花月奴見狀下意識拉住了她,急道:“大宮主下了命令,冒然打擾隻怕會——”
風秋豎起一根手指對他“噓”了一聲,笑眯眯地道:“沒事,我悄悄地去,悄悄地走。他發不了脾氣。”
花月奴一怔,風秋已經飄然而去。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輕易便飛過了邀月的院子,沒有驚動任何人,像隻飛鳥一樣。花月奴看得愣住,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走回自己原本待着地方,努力平複心情,作出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
而風秋偷摸着進了邀月的院子,想了想,也壓根不往他屋子去。憐星的院子連着一處隐秘山谷,風秋琢磨着邀月那兒估計也有,而猛獸受了傷,也都是喜歡躲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療傷的。
風秋憑借着逛憐星院子的記憶,熟門熟路的摸進了邀月的院子——這大概也是憐星請她來卻毫不擔心她找不到人的原因了。
風秋在山谷裡瞧見了邀月。他正坐在溪水中,打坐調息。溪水聲嘩然,完全遮住了風秋原本就輕的腳步。風秋見自己都進來了邀月還是沒什麼反應,也就猜到他傷的估計不輕。
……但說實話,正常人受傷了,會把自己丢水裡讓水不停的沖刷自己身上的血漬嗎?
不會吧?
風秋狐疑地站在一邊盯了半晌,邀月的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裡,渾身上下都濕淋淋的。風秋注意到他身上還有煙氣,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不是真走火入魔了嗎?
江湖上一直有這麼個常識,越是厲害的内功心法,走火入魔起來就越可怕。
像《劍x3》這種遊戲,玩家包括他們npc都能做到上天入地刀帶法傷,厲不厲害,當然厲害。所以一旦系統判定走火入魔血條都是幾乎呈半以上的扣,更慘一點就是直接被扣到嗝屁。
風秋也不是沒在蒼雲堡看見過玩家a給玩家b傳功,玩家b動了一下,玩家a直接慘痛犧牲的情況。正因為見的多了,她在練功的時候才尤為仔細,甯可練慢點,也絕不圖快。
但邀月顯然不是這種人就是了。
風秋走的越近,便越能瞧見邀月蒼白的臉色。她看得越清楚,反而越慌。
不會來得太遲……人已經走了吧?
風秋先是叫了一聲,但邀月依然緊閉着雙眼,根本沒給反應。
風秋是真慌了,她連忙伸出一指想要去探邀月脈搏,可她的手還沒碰到邀月的脖子,這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含着冰氣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把風秋吓得一哆嗦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邀月:“……”
邀月的視線一寸寸轉向了她的手。
風秋:“那什麼,師兄,我——”
風秋話還沒說完,邀月突然低頭一口血吐出。吐出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衣,又很快的被激流沖刷,隻留下淺淡的顔色。風秋的視野被紅色一激,緊張道:“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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