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之後免不了就是對七殿下的同情,從天之驕女一下淪為庶人,且一輩子不得離開寝宮,簡直是生不如死。
同情歸同情,但不會有一個人會主動去替一個毫無本事的皇女去求情,也不會去主動調查案子中的疑點。
自從查封季府并且對季府家眷下人發了緝拿令懸賞之後,百姓為了賞金不斷的向官府提供線索,季府衆人迅速被大理寺控制,除了已經嫁人的兩個兒子大理寺沒有辦法動之外,還有一個人至今杳無音信。
那便是季冰的獨女——季芳茵。
季冰的這位獨女季芳茵是個商人,常常遊走于天南海北,時而會跑到齊國周邊的鄰國去做點生意,經常不在家中是常有的事。
大理寺考慮到這一點,多方尋找線索,打理季芳茵京中的産業的人,紛紛表示沒有東家出去經商的消息,而且就算她跑到别的國家去做生意,總不會孤身一人前往吧?
距離獵場行刺一案,事發到現在已有些時日,若是季芳茵得到消息,打定主意放棄齊國的産業,早就跑路了呢?
那這樣的話,大理寺總犯不上為了一個非案件主要人物的季芳茵全國追捕吧。
如此,大理寺卿杜清顔便做主結案,季家的人全部流放邊境,就以為季冰一案告一段落時,事情又出現了新的端倪。
季芳茵死了。
季芳茵的屍體于盛京的私宅中被人發現,屍體脖頸處有勒痕,初步判斷是自缢而死,但在檢查了屍體之後,卻發現了季芳茵的身體毆打痕迹遍布全身。
事有蹊跷,仵作仔細調查後,季芳茵的毆打痕迹有鈍器所傷,也有拳腳傷痕,擊打痕迹并沒有緻命之處。調查之後,大理寺推斷,這些痕迹是季芳茵生前與人争執産生。
然後才在家中自缢而亡。
當這些也被記錄到案件卷宗裡之後,獵場行刺一案才算真正的結案了,兇手獄中自殺,幕後主謀也得到了嚴重的懲罰,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抵消受害之人的傷痛。
唐硯清的傷口一天一天愈合,隻是那道疤橫亘在臉上,這輩子也沒有消除的可能了。與傷疤一同到來的,還有止不住的流言蜚語以及别人瞧不起的目光。
這些東西宛如枷鎖一般,絲毫不顧及受害者的态度,牢牢的尾随着他,言語形成一把利器,不斷絞着唐硯清的心。
學堂他再也沒去過。
也沒有出現在任何需要面對外人的場合。
鳳君為了保護唐硯清敏感的心,将他寝宮中的下人換了好幾次,但是對于唐硯清所受的傷害來說,毫無作用。
在這個以女為尊的封建王朝之中,所有人都認為毀了容的男子,再也嫁不了好人家了。
管你身份再怎麼尊貴,這輩子也隻能靠爹養活了。
這種言論在宮中遊走,如遊蛇一般讓人覓無其蹤,唐硯清面上越不在意,身邊的人就越擔心,唐瑾瑤這幾天下朝之後就會跑去陪唐硯清多待一會兒。
這天,唐瑾瑤照常來到唐硯清的宮中,手裡還拎着一隻鹦鹉,進到寝宮之後,一個小丫頭過來迎接,唐瑾瑤瞧着面生,那個小丫頭怯怯地看了唐瑾瑤一眼,有些猶豫,然後開口說道。
“拜見昭王殿下,婢子是昨天剛被調來伺候五殿下的。”
唐瑾瑤點點頭,卻避開了小丫頭伸過來準備接鹦鹉籠子的手,看見小丫頭瑟縮的目光,淡淡一笑:“我親自拿給他。”
随後她打量了一圈院子,院子裡并沒有多少宮人,顯得有些空曠,眼前這個帶着羞澀笑容的宮女,眼神之中沒有一點防備,也沒有其他人隐藏在眼底不敢表露出來的敵意。
如果每天面對的是這樣一雙宛如清泉般的眼睛,那麼唐硯清封閉的内心是不是會重新敞開?
透過這樣一雙眼睛,唐瑾瑤透過那眼底深處看到了一雙狹長的眸子,一樣的清澈,隻是那雙眼睛帶着溫和的善意,以及直視人的鋒芒,毫無避諱。
那是懷信的眼睛。
唐瑾瑤有些失神,自己怎麼會想起他?
手中的鹦鹉叫了一聲,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唐瑾瑤失笑,伸手逗了逗鹦鹉,然後邁開腳步走進寝宮,寝宮内蠟燭照滿了每個昏暗的角落,但屋子裡的紗幔輕影層層,影子隐隐綽綽,顯得愈加昏暗。
“怕黑又放簾子,然後還點蠟燭,你小子是不是浪費。”
像是附和一般,唐瑾瑤提着的鹦鹉發出一聲叫聲,此時唐硯清手裡掐着一面鏡子,聽到聲音的瞬間他将鏡子扣在桌子上,目光有一些慌亂,循着聲音望過來時,眸子裡的死寂又恢複了一些光亮。
“阿姐,你哪來的鹦鹉?”唐硯清看着色彩豔麗的鹦鹉,有些好奇的蹲下身子,和鹦鹉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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