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潮汐聲,越來越強地包圍他,但也沒有海。
再仔細辨别才發現原來是呼嘯的風,那聲音就像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憤怒旋律。
他擡頭看見破窗外的樹枝,烏鴉又飛了過來,爪子緊緊勾住枝幹,那雙眼睛像是有人的神态,冰冷無情,近在咫尺。
它就一直跟着,一直跟着他。
……
那是一個真實到如同身在幻境的幻覺。
初徵心隻覺得心髒都在輕輕顫抖,她感覺到徐陣淩冽的氣息靠近,看見他噙着似乎無關緊要的淡笑,卻是越想越難過。
此刻眼前的徐陣沒有任何強裝的情緒,眸光清澈如水,就像有潺潺溪流淌過她的心頭,突然覺得,他就像剛剛從一個可怕的夢境裡逃出來的少年。白皙的臉,修長的黑眸如墨,挺拔似青松,清俊的五官比平時還要多幾分寒意。
任它凡事清濁,他依然眉目如初,一身磊落但又布滿傷痕。
“你是不是對他産生了‘共情’,徐陣,不管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樣隻會害了你。”
所謂的“共情”,普遍來說就是“同感、同心理”,一般是心理治療時醫生會用到的一種手段,通過探詢咨詢者的内心去體驗别人的情感、思維,并且将這種體驗與對方的經曆和人格相結合。
初徵心坐到他身邊,抓緊他的手勸慰:“就算這樣做可能更了解案發過程,但也會給你負面影響。”
徐陣又豈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他揉着她的發,說:“但他比我更了解犯罪。”
“他知道你想更了解,所以他也在引誘你。”
在初徵心看來,徐陣本來就是變态們的貓薄荷,所以她在乎他的心理問題,擔心他的精神狀态,而他卻隻想要盡快找到抓到那個兇手。
“與‘烏鴉’對弈,我根本沒有占過上風,好像一直隻是被動地跟着他轉。”
雖然這種事不應該講什麼輸赢,但徐陣确實覺得挫敗了,就連曾經的那位黑車司機也被他們控制起來,但顯然烏鴉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了。
“可你不能說至今沒有進展。”
“是,我已經找到一個突破口,但這也是因為他的失誤。”
徐陣說完,若有所思地緘默着。
初徵心:“烏鴉最大的失誤就是和穆澤德綁定了。而且,‘雨夜烏鴉’在郵件裡表達的也很明顯了,他的技巧都是曾經的“穆澤德”教導過他的,而你要如何與這兩個人周旋呢。”
“敵人的強大不代表我就要逃避。”
“是,所以你已經把他逼到末路的。”初徵心在這一刻感到喉嚨澀澀的,她緊緊地看着他,繼續說:“徐陣,在我眼裡,你嚴謹,思路清晰,但你也從來不是什麼一絲不苟的偵探,你有自己的靈感和思維殿堂。你甚至猜到下一步他會去鎖流鎮,這樣就一定能阻止了他的行動。”
徐陣卻是聽出她在變着法的誇自己,既是甜蜜也是無奈,再次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軟弱會這麼讓人不甘心。”
初徵心俯身抱住了他,她在他的臂彎裡,比任何地方都要覺得安全可靠。
——無論你如何不自信,無論你内心深處那股不該有的“自卑”究竟從何而來,它們又是如何作祟,哪怕有多少人不理解你,不把你放眼裡,在我眼中,你也依然是沖破層雲的萬丈光芒。
“徐陣,所謂偵探,是不是就是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還能笑得很燦爛的人。”
他也不由得莞爾一笑,這一刻覺得内心無比甯靜。
這是她常常帶給自己的感受,也許在見過幾次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所以才會十分突然地要資曆尚淺的她做自己的“主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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