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教今年從端陽之後新改的暗語。萬俟詢刻意将下半句改了,這樣不知内情的人若是對上本來的暗語,便格殺勿論。”
“他改成什麼了?”
“滅日誅月。”
傅劍寒“呵”了一聲,不知是贊是諷。教主哂笑道:“口氣倒是大,可惜本座的名兒又不單一個‘明’字。未明未明,便是暗無天日,無法無天;他滅日誅月,不是正合了本座的志向。”
言語間二人被領入一座别院,園中布有假山流水,草木興旺,樹上雖無鮮花,卻結有異果,香氣撲鼻。不遠處雕梁畫棟,朱紅樓閣,顯得富貴非常。此時華燈初上,院中各處也點了燈,昏黃之中又添幾分朦胧意趣。傅劍寒也出入過不少風月場子,暗自品評,此地的布置經營,算是極用心的了;不愧是天龍教的地方,家業大,底氣足,估摸着也極少有人敢在此地找茬生事。
進了室内,見到不少侍女往裡忙外,竟在他們走路的片刻功夫内便置辦好了一桌酒席。席上菜品小巧精緻,大多是中看不中吃的。下首站了一排美貌男子,也并非個個脂粉味兒十足,确有那麼幾位儀表堂堂、氣質清雅、芝蘭玉樹般的俏郎君。東方教主不客氣地在席首落了座,招呼他們各自入席。他若着意拉攏,便親切可人得很,與這群倌人吃酒調笑,沒半點架子。席間指着傅劍寒道:“我這位小兄弟是初來此等院子,怕是有些放不開,你們可得将人伺候好了。”
傅劍寒吊兒郎當地倚在桌邊,順手抄起一隻酒壺往口中倒了幾許,又像漱口一般吐在地上。“東方兄,這酒難喝的很。人也不好看。讓他們都散了罷。”
教主故作無奈地搖搖頭,左臂攬着下首一人的纖腰,右手擡起那人下颌,目光極是愛憐,惜聲歎道:“好生挑剔。連侍琴這般标緻的人物都瞧不上眼,我瞧你是要讓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給你呢。”
傅劍寒笑道:“不管太陽月亮,該我的,那便是我的。”說着忽然擡手一揭,竟将整張桌子掀翻了,杯盤酒盞乒乒乓乓砸了一地。作陪的小倌幾時見過這等場面,都吓得手足無措。被教主環着的那名喚作“侍琴”的,更是失聲尖叫,恨不得低頭往他懷裡鑽。
便在此時,東方未明的右臂猛然垂下,虎口夾緊了一柄利刃的刀口。他發力一掰,将那鋼制的刀身砰地折下來三寸長短。
“江瑜也是個不長進的。此等招數隻有雪妹使得;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座眼皮底下弄鬼?”
侍琴雙手握着斷刀,面色慘白如紙。其餘的陪酒青年都慌忙跪下,哆哆嗦嗦地求情道:“……侍琴是院子裡的老人了,今日為何會如此荒唐,我等着實不知。求官人饒命!”
“他不是什麼侍琴。”東方教主手指一彈,斷刃便齊齊沒入那人眉心——勾欄美人一聲未出便倒下了。“你們去後院松松土,侍琴說不定還熱乎着呢。”
衆人如蒙大赦,慌忙四散跑出院子,去叫老闆。不一會兒,便有穿着黑衣的護院過來,擡走屍身,打掃血迹。柳如意唬得面如土色,幾乎是奔到教主面前五尺開外便跪下,膝行過來,不住地讨饒。教主勸了他幾句,随即命人将浴桶搬來,還要在此地安歇。
見人散得差不多了,傅劍寒摸着下巴道:“隻怕不止一個。”
“城主搞什麼名堂。”東方教主拿出絹帕擦了擦手,自己蓦地恍然大悟:“我那時随口調笑小任,被他聽進耳内,竟當了真了。”
傅劍寒哈哈大笑。這時有四名健仆合力扛了一整桶熱水進來,又有侍女拉上屏風。東方教主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道:“不溫不熱,你便用這個吧。”說罷擡腿要走。傅劍寒趕緊拉了他道:“東方兄去哪兒?”
“方才老闆說,後面砌了個湯池,我去試試。”
傅劍寒委屈道:“不帶上傅某一起?”
教主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忽然湊近低聲道:“好生洗了罷,本座一會兒還回來呢。”
傅劍寒瞄準了近在眼前的耳廓,扭頭便想咬上去,卻叫教主不着痕迹地閃開了。他見東方未明轉身便走,還特意替他掩上房門,隻好脫了衣服自己洗刷;長劍一直擱在浴桶邊上。好在這會子功夫一直沒再出什麼意外。隻是越洗越燥熱,眼前仿佛浮現出初次見到那人,身姿挺拔,腰身勁瘦,一雙赤足如玉雕的一般,踩在湖心小舟上搖搖晃晃;又或是後來受了重傷,咬唇忍痛,眸光冷電似地掃來,惱恨防備中又帶着極少極少的哀戚之色,都勾人得緊。
他呼吸雖亂,神智倒是清明——估摸自己是不知何時着了道了。但想想又覺好笑,那小教主對自己用這種東西,也不知是誰戲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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