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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裡章④ 無力之人（第2頁）
弱小、無力，那是源自于天生的命運所定。
性格懦弱、膽小，則源自于後天的家庭和社會養成。
“你怎麼又……”
小女孩低垂着頭跪在地上，不敢去看面前的女性。
“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不管怎樣，和人打架都是不好的。”
女性或許生氣了，令她感到恐懼。
而就算是女性沒有生氣，令她不禁感到畏懼。
“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又跟人打架了呢？”
她感到内疚，因為她又給女性添了麻煩。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
但同時，她也感到無比的委屈和悲傷。
“不、沒什麼。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阿姨……”
可是，小女孩清楚地知道，她們雖然是母女，但卻并不是真正的家人――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母親。
那就連親生母親都不會去聽的理由，就算是對眼前的人說了，結果也隻會是讓自己更加難受吧！
她如此認為。
所以長久一來都選擇了默默忍受。
忍受心中的不甘。
承受不應受到的委屈。
她深埋着頭，讓悠長地柳海擋住雙眼，悄悄地将眼淚一顆顆地吞下。
隻是，這不被理解，不會被理解的行為，從今往後她還會一直做下去。
無論再怎麼被訓斥，她也有着她的理由。
的确打架是不好的，可有些事情是隻能夠通過打架來解決的。
“……這次就算了。飯已經做好了，你一個人吃吧！我去醫院看看那孩子。”
“嗯……”
“一個人在家小心點！”
“好的，阿姨。我知道了！”
終究，小孩子的事情，大人是懶得去管的。
不管是什麼理由，也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起的争執，大人之間的默契就隻有什麼都别發生就好了。
誰有理，誰沒理，到底是誰對誰錯？
這些明明是在他們從小到大不斷被灌輸的是非理論，然而等他們成長為大人之後便一轉眼地煙消雲散，全沒了意義。
或許他們的成長就和小女孩一樣，因為已經飽受了不問是非的不公正待遇，所以已經根本不相信那些了吧！
而且，大人的世界遠比小孩子的世界複雜。
或許，也正因為他們都是大人，所以他們都很清楚，是與非的謬論在大人的醜陋世界裡根本就講不通。因為沒有效力，所以自然遭到了抛棄。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不經意間便選擇了忽視不理吧！
而就算不是如此……
又走了嗎……
從地上站起，小女孩拍了拍膝蓋，緩松了一下膝蓋的疼痛。她爬上桌子，伸手揭開蓋子。從廚房拿來碗筷，将阿姨做的飯菜放進嘴裡：
已經冷了呢！
端上盤子來到廚間，脫下鞋子，搭上腳台。将菜肴回爐加熱，等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的時候，之前盛好的飯，已經不那麼熱了。
小女孩一口飯，一口菜，靜靜地享用。
她拼命地咀嚼，生生地一口口地咽下。
一股氣堵在她的咽喉，擋在她的胸間，每咽下一口她都會無比地難受，就像是在生吞鏽鐵一樣。
不覺間，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她明明并沒有受到什麼批評，阿姨也沒有對她發火，可是淚水卻還是止不住地流下。
隻是片刻，小女孩便哭花了臉。淚水流到嘴角，她混着口中的飯菜一同咽下。疼痛，更加地清晰了。她放下了碗筷，趴倒在了桌上。
她埋頭進衣袖間，隻是落淚，卻不啜泣。
她壓抑着自己，忍受着憋屈的痛處，直到眼淚徹底流盡。
揮了揮衣袖，她擦幹了眼淚。除了那紅彤彤地眼眶，再也看不出來她有曾哭過。她重新拿起了碗筷，飯菜早已涼透，但她仍舊靜靜地吃着，就像是毫無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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