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立刻上前驅趕燕子父母,燕子父母吓得一哆嗦,趕緊躲到自家門裡去了。
“都錄事,你們來了啊!”駱牙對華皎拱手行禮。
“駱隊主好。”蠻子拱手回禮。
“太守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趕緊進去吧!”駱牙道。
進了院門,看到陳蒨正坐在竹榻邊,跟半躺在榻上的韓延慶邊說邊笑,看來兩人聊得還挺投機,蠻子站在旁邊倒覺得自己多餘了。
“蠻子,還愣着幹什麼,快給太守行禮啊!”韓延慶提醒道。
“小人叩見太守。”蠻子跪下拱手。
“起來吧!”陳蒨站起身,微笑着伸手扶起蠻子。
“韓蠻子,剛才跟令尊一番交談,便知你像誰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陳蒨笑道。
“小兒性情倔犟,以後還要太守費心教導。”韓延慶道。
“韓兄放心把蠻子交給我吧!”陳蒨點頭。
蠻子聽得有點懵,拉住父親小聲道:“阿爺,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了?”
“阿爺以前一直認為‘好男不當兵’,但是剛才經陳太守一番開導,阿爺也想通了,陳太守說的好,‘所謂國家,沒有國哪有家,國泰方能民安,現在大亂初平,局勢未穩,國家仍處在内憂外患之中,保衛國家是每個梁國男兒應盡的責任’,阿爺看得出來,你回來後并不開心,你不像苟兒,安于現狀,喜歡甯靜平淡的生活,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阿爺沒本事,但自以為看人的眼光還不差,陳太守有德有才,又是大英雄陳霸先将軍的侄子,你跟着他做事,一定會有所作為。”韓延慶道。
蠻子心想,這個陳太守還真是能說會道,三言兩語就把固執己見的父親給說動了,看來不用自己動口舌勸阿爺了,父親已經放心把他交給太守了。唉——,若是父親知道那晚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把兒子交給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韓兄,那我們就把蠻子帶走了,侍衛每年有一個十天左右的長假,輪到蠻子休假,他會回來看望你們,放心吧!”華皎拱手對韓延慶夫婦道。
“我還有什麼不放心呢!”韓延慶拉着兒子的手,嘴裡雖這麼說,卻是不松手。
“嗚嗚嗚……,”蠻子阿娘突然抱住兒子,放聲大哭起來:“兒啊,你才回來幾天,又要走了,還是去當兵,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娘可怎麼辦……,嗚嗚嗚——”
“阿兄,我舍不得你走啊,就不能多住幾天再走嗎?”苟兒也在旁哭起來。
蠻子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落淚。
陳蒨在旁歎了口氣,道:“我和都錄事到外邊等你。蠻子,你勸好父母再出來吧!”
一家人在院子裡抱頭痛哭了一陣,蠻子硬下心腸道:“兒子不孝,要走了,苟兒,以後家裡就交給你了,這次出去,我會常傳消息給你們,不使你們為我擔心。”
然後,他掰開父親的手,吻了一下母親的額頭,把她推進苟兒的懷裡,決絕道:“阿弟,你照顧好爺娘,我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擡腳出了院門,連一個回頭都沒有。
“這孩子真是心狠,你居然同意他去當兵,刀劍無眼,指不定哪天就送了命,我這兒子算是白生了,嗚嗚嗚……”蠻子阿娘捶打着韓延慶,哭得傷心欲絕。
蠻子走出院門,見陳蒨等人都已經騎在馬上。
陳蒨見蠻子出來了,伸手道:“上來吧!”
蠻子看向華皎,道:“我還是坐都錄事的馬吧!”
“也好。”陳蒨笑了笑,尴尬地收回手,腳下一夾坐騎,策馬揚鞭而去,駱牙等侍衛們緊随其後。
華皎催馬來到蠻子跟前,伸手把蠻子拉上馬背,坐到自己身後,笑道:“你這孩子,太守的騎術最好,你不跟着他,卻要跟着我,看來咱倆要落單喽!蠻子,抱緊我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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