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風幹起來,慢慢吃。”
毗迦陸提到的風幹是草原的一種傳統。每年差不多十月底、十一月份左右,草原的氣溫就降至零度以下。這時節正是風大天冷的時候,牧民便開始宰殺一部分老弱牲畜,将肉割成條,挂在陰涼處讓其自然風幹。既去了水分,又保持了鮮味,到了次年二、三月便可拿下烤食或者生食。這樣風幹後的肉,肉質松脆,吃起來頗有嚼勁,是草原常見的一種特色食品。
聽毗迦陸這麼一說,李流光立刻想起前世吃過的風幹牛肉。當然,還有西南常見的風幹臘腸。他心中一動,便問毗迦陸什麼時候弄這個,他也去湊個熱鬧。
毗迦陸驚訝半晌,意識到李流光大概是從未見過,不免有些好奇,頓時一疊聲地表示:“明天,明天就弄。”
他急匆匆離開,義郎也拖着幾個小毛團依依不舍地出了氈帳。李流光笑着目送他們離開,簡單梳洗一番,換了身衣服,繞着氈帳看了一圈。“我曾聽過一句俗語,金窩銀窩不如自個的狗窩。出去久了,最懷念的居然是這裡。”他沖沈傾墨笑道,看周圍的眼神充滿溫柔。仆骨部落是他在草原待得最久,也是最安穩的地方。之前還不覺得,待他霍林河、雲中城繞一圈,對比之後還是仆骨的生活最舒坦,最符合他享受生活的念頭。
聽他這麼說,沈傾墨直接道:“七郎喜歡,我們就留在這裡。”
李流光輕笑:“哪有這麼簡單,看看再說吧。”
沈傾墨似聽了進去,微微垂眸什麼都沒說。
……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晚很快降臨。衆人運氣不錯,今晚月朗星稀,卻是罕見的沒有風。
一處處篝火在部落的空地燃起,二十多頭羊被剝皮洗淨架在火上,有心細的婦女拿着毛刷蘸着油汁、鹽水,一點點刷着羊肉表面,很快便有濃郁的香氣傳出,惹得離得近的孩童們一個個看着烤羊流着口水。
“夫子、夫子。”最喜歡鬧騰的小胖子拉着李流光的袖子,眼巴巴地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吃肉。”
李流光摸摸他的腦袋,笑着說:“快了,馬上就考好了。”
小胖子聽到馬上,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繼而吭吭哧哧地問:“夫子還有辣椒粉嗎?”
“嗯?”李流光反應過來笑道:“不怕辣?”
小胖子重重點頭,說:“不怕,我最喜歡吃辣了。”他提到辣椒,周圍的小屁孩全都高高豎起耳朵,一個個湊到了李流光身邊。草原苦寒,無論大人小孩都喜歡辛辣之物。原先沒有辣椒時,衆人多吃茱萸,可自跟着李流光嘗過了辣椒的味道後,部落衆人便再也忘不掉這種鮮辣的味道,再吃茱萸便覺得怎麼都不是滋味。
李流光在時還好,李流光一走,部落留存的辣椒吃完,衆人雖然不好意思承認,卻都心裡盼着李流光回來,好能再嘗嘗辣椒的滋味。
小胖子眼神火熱,李流光心中哂然,笑着問:“想吃辣椒也好,我走之前布置的三字經你背會沒?”
小胖子:“……”
李流光哈哈大笑起來,找到了做夫子的樂趣。
旁邊有聽着兩人對話的大人也跟着一起笑,更有幾個小屁孩起哄道:“夫子,夫子,我背會了。”
小胖子癟着嘴拉着李流光的袖子,讨好地蹭蹭。“夫子……”他慢悠悠地拖長語調,李流光笑着在他胖嘟嘟的臉上捏了把,說:“去找義郎,他身上裝着各種調料。”
“謝夫子。”小胖子歡呼一聲便在人群中四處尋找義郎。很快他便在一處篝火處找到了義郎。遠遠看着,義郎正蹲在小火架邊,認真地烤着一隻羊腿。幾個小狼崽圍在他身邊,一個個乖乖地蹲着坐好,對着吱吱冒油的羊腿流着口水。
“義郎你做什麼?”小胖子擠過去好奇地問,“偷偷給這幾個小東西烤羊腿吃?”他說着便看義郎嚴肅地舉着毛刷蘸着各種調料仔仔細細地把羊腿刷了一遍,似乎是擔心調料不入味,義郎又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隔一段距離便在羊腿上劃一刀,認真的态度簡直比得上他平日讀書了。“至于嗎?”小胖子咽着口水,想着自個都吃不到,結果義郎浪費這麼好的調味給小狼崽吃,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才不是。”義郎收好匕首大聲道:“我是烤給師父吃的。”他用力瞪了小胖子一眼,轉頭繼續認真盯着自個的烤羊腿。
小胖子聞着香味,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他,問:“給我分點調料行不?夫子讓我問你要的。”義郎懷疑地看着他,小胖子立刻手一指,“不信你問夫子。”
義郎順着小胖子的手指看去,隔着人群,李流光正笑盈盈地坐在另一處篝火前。沈傾墨靠在李流光的身側,也正舉着一隻羊腿在火上烤着。似乎是烤好了,沈傾墨手腕飛轉,幾下将羊腿上的肉一一片下來,盛在碗内遞到李流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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