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的常羲親手挖出了自己的雙眼,往上空用力一擲。日之眼入太陽的光焰,而月之眼則是成了月魄的冷,強行被倒轉的日夜瞬間又變回了原樣。藏在了後山的太陽像是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間躍上了上空,而月輪則是黯然退場。做了這一切的常羲還覺得不夠,在妖皇轉身的那一刻,她直接祭出了元魂,撞上了那一處的陣眼。
“為什麼呢?”妖皇的聲音終于出現了一絲絲的顫抖,他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驚懼,彎下腰抱住了常羲的身軀,雙手沾滿了鮮血。
“因為恨,因為她也不願意醒來。”元魂流逝的人哪裡能夠回到妖皇的話,最後響起的是東皇那散漫的聲音,“你為什麼這麼自信?你可能忘記了你沒有跟常羲解釋過你做的事情,當初你挖了她的雙眼,在人世間你扮演周昊天的角色時,雖然娶了她,可最後還是出軌了任儀呀。你說她該有多恨?”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着她自戕?”妖皇怒聲問道,他等待着太古天庭現世,等待一切都了解後再跟常羲解釋,可是他沒有猜到會是這種結局。冷眼旁觀的東皇就像當初不顧妖界生死的娲皇,激起了妖皇胸腔中的怒意。常羲在他的懷中化作了輕煙消散,他起身怒視着東皇,還沒等他動手,便聽見了轟然一道鐘聲。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張大了眼看那金色的、厚重的大鐘。鐘聲再響起的那一刻,東皇向前走了一步,風雲聚攏,似是人世間的力量都在他的掌控間。
“東皇鐘——”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是的。”東皇微微一笑道,“當初以東皇鐘鎮壓鴻蒙世界,現在用東皇鐘鎮壓各界之門,從今以後陷入沉睡的東皇不再會被你喚醒。”話音落下他化作了一道亮芒沒入了東皇鐘裡,而那個巨大的鐘也在震響幾聲後消失不見。很少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地面上的大妖又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啪嗒一聲響,金牌子掉落在地上,這動靜在一片厮殺聲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妖皇的怒氣和妖力大張,如果知道東皇會在後面陰了他一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喚醒他。盛清如是在這個時候沖上去的,斷裂的弓用鮮血做膠重新續上,她拉着弦,一瞬間出現了九色的箭,鮮血從她的手指滴落,染紅了那道細細的靈力之弦。妖皇在此刻化身為三足金烏,在太陽的光芒下,他的妖力其實更盛往日。
九枝箭同時向着妖皇身上落去,盛清如也力盡虛脫,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躁動的大妖有看到了這狀況的,幾乎下意識朝着盛清如沖撞,隻不過妖力在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消失不見了。等到黑煙散去後,才看見季喻川站在了盛清如的面前。妖皇令被外力給震出,擋住她的是妖力布下的結界,她有了自主意識後當然能夠輕而易舉地走出。
每個人都在問她季喻川是誰,就連她自己也苦苦追尋着一個答案,在現在她的困惑消失不見了。她不是女娲之心,她僅僅是季喻川而已。她的特殊之處,在于她是娲皇一脈的傳人,可以承載着所有的妖力。人是萬物之靈,女娲之心在落入了輪回後便散入了千千萬萬的人身軀中,成為他們的“靈”,後來它們的力量化作了信仰之力,重新融在了自己的身體中,如果能夠僥幸得勝,是她季喻川一個人的功勞麼?不是的,是千千萬萬的人共同的願力。
“其實我可以保護你一次的,我是說真的。”季喻川勾了勾唇,輕輕一笑道。
處在風暴之中的女娲神廟是唯一沒有被摧毀的地方,它的周身有一道看不見的強大屏障。季喻川的視線望向了那具破壞的塑像,那塑像也是活了似的瞧着她。季喻川微微一笑,手腕翻動,五顆靈珠在她的掌中心合為一顆,被她扔向了那神廟的塑像,霎時間風雲大作,電閃雷鳴,混沌五靈陣以女娲神廟的神像為中心,将隕石坑中的妖物都籠罩在期間。此時的妖皇已經躲避了盛清如的九枝箭,一雙噴火的眼轉頭凝視着季喻川。
“說什麼天道無情,還不是照樣插手人間的事情?”妖皇從鼻子底下發出了一道冷嗤,就算季喻川身上有女娲之影,可那又怎麼樣呢?
盛清如捂着唇咳出了鮮血,被巨力壓制的動彈不得,她看着季喻川的身影,想到千萬年前那無情離去的尊者,兩道身影在重合後又分開了,到底是不同的。季喻川就是季喻川,她是有心人,而那位尊者依然是九天之上的無情者。
世人都在這巨大的動靜中驚醒過來,就算看不見場上的風雲變幻,可依舊能夠揣測發生的事情。華澤和一衆妖監會的人守在了市中心,可是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句詢問:妖監會不是斬妖除魔的嗎?為什麼龜縮在這裡?縮在一旁撫摸着大金鍊子的玄微子歎了一口氣,他睨了一眼道:“我還是去助我另一個徒兒吧。”在各種情緒的影響下,妖監會最終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去幫助季喻川那一行人。
薄念之坐在了電腦前,滿是緊張地開着自己開出的信仰力通道,祈福的人數不斷地增多,底下雖然有“有用嗎”“自欺欺人吧”這樣的回複,可他們還是順手點了那個按鈕。
S市以及周邊的人都記住了那一天,轟然一聲巨響後是死一般的寂靜,像是末日将要來臨,可是在陰雲散後,太陽最終還是躍出了雲層,照亮着世界。
第072章
薄念之無疑是最緊張的人之一,她站在床邊看着遠處的煙塵,一顆心也越來越沉。轟轟的聲響不斷地傳入了耳中,時不時劃過一道極亮的光芒撞出那厚厚的陰霾。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跑下樓去找楚謹言她們,可是在手指觸碰到門柄的時候又縮了回來,她背靠着冷冰冰的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楚謹言讓她開通所謂的信仰通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着那指數蹭蹭蹭地上漲,心中的一絲殷切期盼也随之左右搖擺。她在房間中來來回回的踱步,等到最後一聲大響,世界歸于死寂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她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她像是一個失魂的人,跌坐在了地上,直到那咚咚咚的、一聲急似一聲的敲門聲響起。
薄念之打開門的時候,最先竄入到懷中的是一隻毛發焦黑、醜陋不堪的貓,緊接着才是楚謹言那張帶笑的臉。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薄念之就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了,她沉默着側了側身,讓楚謹言進門後還在左右地探視。
“你還在等誰?”楚謹言的嗓子有幾分沙啞。
薄念之又歎了一口氣,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問道:“清如她們呢?”
“别等了,在這兒。”楚謹言示意薄念之關上門,手輕輕地一拂,地攤上很快便出現了兩個似是從血中撈出來的人。她們雙眸緊閉着,面色蒼白如紙。“别說是替我修複九尾了,在這場鬥争中,我隻剩下了一尾。”楚謹言的神情複雜,維持着人形已經廢了很大的力氣,她跌坐在了盛清如二人的腳邊,在薄念之那又驚又急的面色中重現那一段慘烈的鬥争。
在東皇身入東皇鐘後,季喻川也振出了體内的妖皇令,女娲之心的力量借助信仰力回到了她的身體中,與其他的妖力混合在一起,五行靈珠合五為一,以女娲神像為中心開啟了混沌五靈陣。季喻川是無法使用妖力的,她隻能夠借助這種方式用五靈陣來壓制那龐大而熾熱的三足金烏。但是混沌五靈陣光靠季喻川一個人如何能夠支撐?金木水火的傳承者歸位,成為了陣法的一角,可是缺少的那土靈之位卻給了妖皇可趁之機。眼見着他就要被陣法給吞噬了,可是他找到了破綻硬生生地闖了出來,反噬的力量全部都撞到了季喻川一個人的身上,而妖皇的接下去的無情攻擊則是像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戰場中殘餘的妖獸再次接到了妖皇令,一緻選擇了元神自爆的方式。季喻川要支撐着五靈陣無法動彈,要不是望天犼擋下了所有的攻擊,恐怕楚謹言和盛清如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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