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陣,義哥再回宅院,看到古叔已經搬出主屋,現在獨自居住在門房。
古叔覺得自己一人住主屋太浪費地方了,門房是單獨的小房間,很适合他住,就将主屋騰出來,讓另外兩間擁擠的架子床移了一部分過來,孩子們住起來也寬敞些。
義哥沒有管這些細節,畢竟現在是古叔在操持這個院子,一切就依照古叔的意思辦吧。
那時,誰也沒料到,僅僅半月後,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司農顔異,被皇上下令處死。
此消息傳回程府,已經是第二日了,之前程衛應該已經聽到風聲,提前一日就離開程府,出去打聽消息。
據說大司農不滿皇上的斂财之法而被殺。
漢武帝發明了“鹿皮币”,用上林苑中白鹿之皮做成貨币,皇帝欽定價值四十萬錢一張。再将它們賣給宗室王侯。讓他們到長安觐見皇帝,作為敬獻玉璧的墊襯所用。
顔異在一次官員朝議時說:“親貴們朝賀時敬獻的玉壁才值幾千錢,而墊在底下的皮币反而值四十萬錢,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這話得罪了皇上。
禍不單行,恰巧有人上書皇上,告發顔異“妄議朝政”。
顔異與客人交談,客人說起朝廷政令多有不便,顔異“微反唇”,也就是微微動動嘴唇,相當于心裡有異見,并沒有明确說出來。
酷吏張湯已經在悄悄調查顔異。
張湯向皇上說:“這叫嘴裡不說,肚子裡全是不滿和牢騷,比明白說出來還嚴重。”
于是,有史以來,發明了一項新罪名——腹诽罪。
顔異因此被誅殺,皇帝的各種斂财之法再無人敢反對。
大司農死後被操家,家中餘錢隻有五百左右,财物大多是皇上賞賜的,是個清官。
皇上并未誅殺顔異的族人,但朝中的風向标變了。
顔異一支的官員失去大樹靠山,一時間,人心惶惶恐懼不安。
程衛作為顔異的女婿,肯定會受到波及。
程府上下議論最多的就是此話題。
門客紛紛請辭,南北苑的門客走了大半,都是各種借口離開的,總之都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程衛無心處理門客的事,安排管家老五處理,隻要門客請辭,不論原因,一律放行。
一時間,程府上下極度蕭條。
程衛常常天亮出門,深夜才回家。
義哥見他整日愁眉不展,心裡也很着急,又不能表露出這麼焦急,他道:“椿哥娶了大司農的女兒,才由民商轉為官商。現在大司農倒了,皇上會不會收回你的官商身份,沒收你的鹽鐵經營權呀!?”
程衛:“……”
義哥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抱着他安慰道:“椿哥莫怕,大不了我倆逍遙江湖,一起結伴,也很自在。”
程衛淡淡地說:“什麼逍遙江湖!?那是最不負責任的生活,靠我程府的生意養活了三千多人,這些人都要養全家老小。我去逍遙江湖了,他們怎麼辦!?”
義哥突然說:“要不!?椿哥再以姻緣做籌碼,娶一位大官的女兒,向皇上表态。”
程衛:“……”
“我是說真的,以前雞姐常說,姻緣本就是一樁買賣。那時候我不能理解,現在卻懂了……”
程衛看了他一眼,猶豫道:“我答應過你不再娶妻,你反倒主動提議此事,不跟我鬧了嗎!?”
義哥反問他:“椿哥對小少爺的親娘,也就是你的亡妻相知相許,用情至深嗎!?”
程衛想了想,微搖頭。
“聯姻手段娶的妻子,互惠互利為前提,這種娶妻不算,我不會鬧你,也不會跟你的新妻子争寵,反會敬她,躲她。”
程衛歎了口氣道:“你能想通這些道理,可見成熟懂事了不少。目前的問題,不是娶不娶,而是娶誰!?朝中各派勢力争鬥激烈,現在還不明朗,若娶錯了人,會耽誤很多事!”
義哥将這番話在腦子裡過了兩遍,恍然大悟道:“原來椿哥早就有利益聯姻的打算,隻是舉棋不定娶誰擺了!?”
程衛點頭:“對,娶誰都是娶,必須等到朝中局勢明朗了,才能決定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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