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戚後你就别為難老奴了。老奴隻是下人,按命行事。”
“本宮不為難你,你就為難本宮了?”戚芫芃斜瞟着常來,冷然道:“要搜我身,你還不夠資格,你可以去請示皇後娘娘或太子,我雖然已經遠嫁東彌,可我依舊是陛下親封的遠甯公主!你大不敬之罪,不知你擔不擔得起?”
常來吓的撲通一下跪下,求饒道:“戚後息怒,戚後恕罪,老奴無意冒犯啊。戚後是老夫人的親孫女,怎麼會加害老夫人,老奴是一時糊塗啊!”
“本宮這裡還有親繡的一條抹額和一對護膝,你要檢查嗎?”
常來誠惶誠恐道:“不用了,不用了。”
“好,那本宮就去看祖母了。”戚芫芃甩了甩衣袖,往祖母的寝室走去。
一路上,白鹭湊近戚芫芃,低聲道:“那常來存心折辱娘娘。”
“真可惡,太子也是的,下這種命令。”杜鵑同樣小小聲罵道。
戚芫芃稍稍回眸看着後面跟着的下人,微微思忖,“不,不是他,折辱我,對他沒好處,沒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多此一舉的。”
“那是誰?”杜鵑問。
“不是九公主就是太子妃,不過,據我所知,太子妃頭腦簡單,且沒正式入主東宮,她能使喚常來那種老油條,怕是不可能。那就隻能是九公主。”戚芫芃緩緩道。
“九公主?為何,我們與她也沒打過幾次交道。”白鹭頗為不解,沒想到難得回自己的母國,竟不比在東彌輕松。
前世九公主對戚芫芃就有隐隐的敵意,這敵意來得毫無緣由,實在費解。
要是應是讓她與九公主之前扯上聯系,無非就是宮裡的人,琮康帝,皇後,還有印景明。
一陣陣的草藥味道傳來,主仆三人談話間,已經到了祖母的寝室。
“吱呀”門被緩緩地推開。
更為濃郁的藥草味道充斥着鼻腔,隻見一七旬老人,躺在床上,身體顯得瘦弱而無力。
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凝視着天花闆。雪白般的發絲稀疏地鋪在枕頭上,雙手躺在身旁,沒有一絲力氣。
呼吸間斷而沉重,每一次都像是在耗盡她最後的氣力。床單下的身體輕微地顫抖着,似乎在與病痛做最後的抗争。
整個房間彌漫着一股苦澀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憐憫和無奈。
“祖母——”在喊出聲的同時眼淚已經繃不住,奪眶而出。
老人聽到叫聲,手指不自覺地抽動了下,她緩緩轉過頭,看見來人,渾濁的眼珠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那雙渾濁的眼珠,曾經是明亮而有神的,如今卻被歲月所侵蝕。
她慢慢伸出顫抖的手,心弦顫動不止,嘴唇微微動了動,仿佛試圖說些什麼,良久,微不可聞地聽到:“芃......芃......”
戚芫芃輕輕地握住祖母的手,她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才一年的時間,祖母怎麼就變得如此虛弱,要不是大朝會提前了,隻怕三年後,祖母早已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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