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豈歆一走,家裡更空了。
兄弟倆分别坐在沙發的兩頭,中間的間隔能塞下兩個人,經過昨天的事,雖然他們都告訴自己不要介意,但其實都會有點别扭。
兄弟倆喜歡同一個人,怎麼說都有點别扭,又有點狗血。
“哥......”
韓豈川本想溜回房間睡覺的,畢竟真的不知道再怎麼開口,既然話說開了,但兩人又确實别扭,不如讓時間把這些别扭都帶走吧。
但他剛一開口,趙豈越就站起身來,“一起去喝一杯吧。”
說完不等韓豈川開口,趙豈越就率先往酒窖走去,韓豈川走進去的時候,趙豈越手裡正拿着一瓶酒,他仔細端詳,待韓豈川坐在吧台時,他打開木塞倒了兩杯放在一旁醒着。
趙豈越在韓豈川身旁坐下,端起其中的一杯細細端詳。
透過酒紅色的液體,韓豈川看見了他晦暗的眼睛。
“覺得别扭?”趙豈越開門見山,韓豈川剛張嘴,糾結着該怎麼說,趙豈越接着道:“别否認,因為那是假話,當然我也會别扭,如果不是吳漾喜歡你,就算你是我弟我也會跟你公平競争,但愛情這回事兒誰也說不準,沒有先來後到,隻有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喜歡你,那就是王道。”
韓豈川知道趙豈越有很多話要說,便沒有出聲。
“我們先遇見又怎麼樣...好吧,但其實那次的相處我并沒有對她産生什麼感情,頂多有點悸動,當時法國是初秋,她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頭發高高紮起,背着畫闆走在巴黎街頭,當時我突然很讨厭回國,我并不想接手公司,但爸那時候身體不太好,隻有我接手,這一接手就再沒辦法放開。”
韓豈川當時還小,才13歲,整天埋頭學習,直到爸爸身體出現問題,21歲趙豈越不得不撐起這個家,又在此後的兩年裡完成了産業轉型,企業并購,并重新打開了歐洲市場。
韓豈川此時看向趙豈越,才發覺其實他犧牲了很多,他看向哥哥的眼神也充滿了憐惜和心疼。
“那次在巴黎結束了工作我就關了手機開車遊蕩,隻需要兩天,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我急需要充電,我知道我這麼一聲不吭什麼都不安排就失聯不管是家裡還是公司都會一團亂,但我什麼都顧不得了。”
韓豈川記得當時一起去巴黎出差的隊伍找他都找瘋了,他甚至沒有留下一個簡訊,當時他的助理隻好趕緊聯系家裡,整整三天,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在巴黎街頭,我遇見了她,把車停在她面前,我問她要不要給我當三天導遊,她說有什麼報酬嗎?我說沒有,隻是搭夥旅遊,她想了想跟我說,我給你當導遊吧,到時候做我的模特。”
韓豈川:......
吳漾,真是好樣的。
“我們相處了兩天半,第三天早晨我起來看日出,她給我畫了一幅油畫,也不算是畫我,因為隻有一個很模糊的背影,這幅畫後來在法國拍賣,我買回來了,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遇見過她,直到今年才又遇見了,就是這樣,在後來的相處中我才對她産生了好感,但似乎我們遇見之前你們就糾纏不清了。”
趙豈越講完,側頭看向韓豈川。
韓豈川幹巴巴笑了兩聲,他可不好講述怎麼跟吳漾在一起的,又是怎麼糾纏的。
趙豈越搖晃着酒杯,猩紅的液體一點點繞過杯壁再緩緩落下,他舉杯喝了一口,濃香的紅酒順流而下,如潺潺流水帶走了些許存在心間的異樣。
“你們在一起了恭喜。”
“最近半年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趙豈越看着韓豈川,帶着點壓迫感,“我再大度,嘴上再說着沒事,但我也介意。”
韓豈川點了點頭,鄭重地看着趙豈越,“我知道。”
“我不會做任何逾矩的事,這點你放心。”
韓豈川哪能不知道他哥的為人,忙不疊點頭。
趙豈越最後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還是祝福你們吧,别管我是不是真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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