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錯誤。
這不該發生。
如果說海雲帆的存在是為了作為一把武器抹掉那些錯誤的東西,那麼世界上最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就在他眼前。
有哪個王陸是不回家的?
他不是說自己的家就是海雲帆嗎?
向導微笑着親吻王陸的額頭。
現在回到屬于你的家來吧,我的愛。
王陸一直昏昏沉沉的。他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緊接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噩夢裡。王家鎮晴朗的天空底下,有一片他無法驅散的陰霾蟄伏在他的腳下。
那是王陸拼力掙紮卻不能推翻的死局,是世界上沒法斬草除根的罪惡黑暗,是貪念欲望澆灌出的罪惡之花,是陰謀權利影鋒裡濃稠血意。
這些是王陸盡力阻止的不平之事。
這裡面甚至埋葬着他愛人的凄慘童年,連同無數無法見光的血淚一起,朝着王陸張開血盆大口。
王陸在墜落。他聽叫蕭蕭風聲,聽見天地間的萬物寂寥,聽見遠處的光刺穿包圍着他的陰霾。
王陸睜開眼睛,他站在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一條狹窄短暫的走廊,兩邊都是陳舊老氣的辦公室,隔着木門上的小窗,王陸看到屬于新市秋天,不知是黎明還是落日的陽光擁抱着他,像是一面威風凜凜、堅不可摧的金色盾牌。
“其實,“王陸轉身,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人,看起來不高、很瘦、露出來的脖頸細白孱弱,他的聲音幹淨澄澈,溫潤如水,潮汐一樣包裹着哨兵,“那天我們做了測試,我回家之後特意上網查過了宣誓的誓詞,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王兄。”
王陸邁出兩步,這條走廊看起來很短,但是走起來卻無窮無盡,他怎麼也走不到那個人身邊。
“我會盡我所能地保護你,用我全部的健康,所有的智慧,還有完整的生命,一生一世,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開。”
王陸開始奔跑,這條走廊上又看不見的屏障擋在他的面前、看不見的細線捆綁他的手腳,王陸拼盡全力朝着那扇已經透出流淌金光的大門奔跑。
“王兄。”
海雲帆終于轉身,他的眼圈泛着一點微薄的粉紅,笑的真誠懇切,王陸很久沒看見過他這麼笑過了。
海雲帆學着王陸那天在醫院裡的樣子,全然信任,毫無保留,朝他張開手臂。
“我們回家吧。”
夏馳抱着望月鸾羽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撞在防護帶上。
望月鸾羽被撞暈了,夏馳的額頭被路面上的是石頭子劃出一個長長的口子,臉上細細長長淌下來一道血紅。翻滾的時候雖然有這個人肉墊子作緩沖,但是他也是真的後腦勺着地兩下。他靠着望月的肩膀爬起來,想站起來跑,一時間站不住,直沖沖摔回地上。
博卞雖然沒能及時鎖門,但是他踩了一腳刹車,啟動速度不夠大,夏馳原本的計劃是直接滾下山坡,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望月鸾雲從車門上放雜物的地方拿出來一把手槍,走到他面前,朝着他小腹冷漠地踢了一腳。
夏馳咳嗽兩聲,突然笑起來,“來,開槍,現在,一槍打死我。我害了你弟弟,來,給他報仇,開槍!”
博卞咋舌,“小玫瑰,你這樣,就很沒意思了。“
夏馳躺在地上,看着已經有了亮色的黑夜。
應該快天亮了吧。
其實夏馳有一個願望,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他這一生,有三個人是最重要的。
歐陽商、海雲帆和顧燕幀。
他的老師,真正把他磨練成一把利刃的男人,牽着他的手走到陽光下,告訴他不要害怕,你比你所懼怕的東西要強大的多;他的兄弟,這個世界上那個他所羨慕并且渴望成為的自己,他們之間的聯系甚至勝過血緣、愛情,那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靈魂千絲萬縷之間的聯系;還有一個,他的愛人,他所來沒有說出口過,但是心裡已經被他裝得滿滿當當的愛人。
其實,他希望着有一天,最好是他死之前的某一天,一切還沒有被悲劇染指的一天,他能和這三個人坐在一起,一同看一場日出,看着太陽從群山、從海面、從水泥鋼筋猛獸的邊緣氣勢磅礴地升起來,如同一面永不消逝的金色盾牌。
顧燕幀的精神體是一隻鬃毛如金的獅子。
夏馳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其實他很喜歡他的精神體,就像夏馳很喜歡他耀眼的靈魂一樣。陽光底下的獅子,有着和陽光一樣金色的光輝,好像把他帶出那件狹小暗室的顧燕幀一樣,都是夏馳不會也不曾擁有過的暖意。
隻是現在看來,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博卞接過望月鸾雲手裡的槍,對準了他,“你說我和你不一樣,你錯了,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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