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咱們去看看。”伏绾聽了,立刻命宮人開道前往瑤華宮。
連翹見她來了,忙說道:“右昭儀已無大礙。靜養之餘按時服藥、敷藥,每天起來散散步,讓腿動一動,不出半個月,即可痊愈。”
伏绾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阿绾,聽說阿依娜她……”裴銀生雖說是醒了,可臉色蒼白,仍透着虛弱。
伏绾苦笑道:“你昏迷的時候,她墜樓了。宮裡盛傳,是我這個做皇後的親手推的呢!”
“哼,樓蘭殺了咱們多少平民百姓,死個胡婦看把那起子小人心疼的。若不是有連醫女,隻怕我這條命都沒了呢!”提起阿依娜,銀生恨得咬牙切齒。
伏绾聽出她話裡有話,順勢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銀生便一五一十講來,“我從缥缈林經過,輿夫擡到門口時,被宮道上的冰滑倒了,我便摔了下來。
“當時其實沒多大事,隻是摔得身上有些疼,本來想另外換人來擡肩輿回宮,阿依娜出來說,是在她宮門口摔倒的,她過意不去;
“又說我衣服濕了,這個天穿濕衣裳容易生病,便邀我進去換套幹淨的衣服。我當時沒多想,還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況且……”
“況且,她快和伏昕成親了,是我的表弟媳,你覺得可信,是嗎?”伏绾無奈道。
銀生紅着臉點點頭,繼續說道:“也有這個原因……總之我跟她去了三樓換衣服。
“誰知道換完衣服下到二樓的時候,不知誰推了我一把,我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後來一直就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除了疼,什麼都感覺不出來。”
伏绾沉吟道:“怪不得……我們去看你的時候,你在二樓。你還記得哪些人在你後面嗎?”
“左不過是我的宮人,和缥缈林的宮人。阿依娜是和我一起走的,她不在我後面。但這事透着古怪,和她脫不了幹系。”銀生答道。
“此話不假。那天并不冷,已連續幾日無雨雪,宮道上的冰哪來的?又偏巧在她門口……
“你還記得,那天你帶了哪些人與你一起進缥缈林的嗎?”伏绾又問道。
“這個倒是記得。除了女史,一共有七個人。其餘都在外面候着。”銀生說了八個名字,伏绾讓雲霧把這八個人一一叫來。
可問了半天,宮人們都說沒注意有人推自家主子;至于前後左右站的是誰,更是記不住。
“都記不起來,是嗎?那好……雲霧,将這八個人都捆了送去永巷,什麼時候記起來,什麼時候再回來當差。
“尤其是女史,沒照顧好主子在先,扯謊遮掩在後。不說實話就用刑,用到招供為止!”
“再讓掖庭令挑八個好的宮人,給銀生送來!”伏绾皮笑肉不笑。
她想寬以待人;可寬厚久了,下人們似乎忘了:他們的皇後曾是手段雷霆,讓人聞風喪膽之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靈璧湖的湖面再次結冰,冰下浮現了一張臉——
是葉雪心。
準确來說,是葉雪心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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