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有些頓悟,她的确是,在想她了。
衛瀾瞧她不說話,隻是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茶盞邊緣,便道:“陛下,謝祺已經快到賀州嶺南了。”
楚晙這才回過神來,借着低頭飲茶的動作掩飾,卻發現盞中已空,不由失笑。
“朝堂之中有無動靜?”
衛瀾道:“現下還未有消息。”
楚晙松開手,将那隻被捂熱的茶盞輕輕放回桌上,道:“如今謝祺已經回了賀州,那就看好謝家便是。這世間之事皆有迹可尋,斷不會有什麼憑空出世,隻要查的仔細,順着蛛絲馬迹便能尋着。還有,查八荒查的如何了?”
衛瀾回憶着之前所查的東西,慢慢道:“八荒雖号稱有八族,但那已是舊事了,如今僅有謝、任、李、饒、邵五家,原是由謝家主持中饋,家主皆出自謝氏。不過後頭不知何故變了規矩,改由各家輪流出任。”說些她放緩了語氣,有些遲疑地看向楚晙道:“到了先帝那裡本該是饒家出任家主,但卻不知為何,中途卻換了人……”
至于換了誰,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楚晙也不說破,隻道:“朕從前遊學途中偶過賀州,知曉寫《明淨奇談》的汪芫隐居于樂安城中,便起了拜訪的念頭……”
那日雨下的很大,她與劉甄在山道上行的頗為艱難,大雨瓢潑,雷聲陣陣,天邊陰雲湧動,好似洪荒時鴻蒙未開的樣子,電光如遊龍穿行在雲層中,偶爾劃過一道奪目的白光,照出腳邊深澗急流。
第一次拜訪她與汪芫相談甚歡,第二次汪芫将她引為忘年之交,這才有了接下來頻繁的往來,汪芫學識廣博,早年曾應朝廷征召,任講經博士一職。後不堪朝中黨争混亂,便辭官而去,周遊六州十八郡,最後歸隐在嶺南的一座無名山上。用她的話來說:“人生于世本無名姓,皆蒙前人恩德,仰賴父母之恩,待百年之後成一捧塵土,亦是無名之輩。”
因念及此,她便于這山中潛心著作,将自己生平所得記于其中,以诙諧幽默言詞藏發人深省之理著稱,引發時人争相傳閱。
彼時她不過一小小學子爾,雖來往的勤快些,但卻不怎麼起眼。
等她趕到汪芫居所已是入夜,仆人打來熱水供她擦洗,道汪芫此時在見客。
她不免有些奇怪,汪芫隐居此地就是為了避人耳目,怎麼會有客拜訪,連她自己也是無意在山中撞見,才有幸得見。
不一會仆人便來請她過去,客室裡除了汪芫果真還有一人在,那人穿着一襲玄色長袍,鬓發花白,身材是南人中少見的高大挺拔,此時端正地跪坐在棋盤邊,似在閉目長考。
汪芫起身道:“你要見的人我給你請來了,饒瑠,你可别給我胡言亂語。”
說罷哼了聲轉身對她道:“不必理會她的陰陽怪氣,若是不合心意,隻管離去便是!在我這裡不用在乎那些個虛禮!”
她緩緩跪坐于棋盤前,白子被黑子困住,生路幾無,已成敗勢。
對面的人睜開眼睛,銳利地打量着她,而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汪芫方才執白子,不知你要黑還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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