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該出現的人都已經出現了,水幻晴自懷中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無懈可擊地朝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眨了眨眼,無辜而迷茫地開口問道:“老夫人,姑姑,清婉,你們在說什麼?晴兒怎麼聽不明白?”
衆人聞言,皆是一怔。
水氏目中的譏诮幾乎要掩不住:“晴兒,你别怕,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是老夫人的好孫女,我最疼愛的侄女,如今你已經安全回府了,不管那人是何人,都有我們為你做主,即便,即便你真了失了桢潔,你也是我們水府唯一的嫡女!”
水幻晴看着水氏那一副俨然以水府主人自居的模樣,險些冷笑出聲,目光傲然地看着水氏,揚聲道:“姑姑莫非是老糊塗了不成?晴兒不過是因為馬兒失控,毀了馬車,而李柱因為情急之下,砍殺了失控的馬,不小心誤傷了自己,這才延誤了回府的時辰。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強加了一個清白有損的罪名,可是要逼死晴兒嗎?”
水氏被水幻晴那冷冽的目光看得心頭一悸,卻是極快地斂下心神,開口循循善誘般說道:“晴兒,你可莫要因為羞于啟口便胡編亂造來欺瞞我們,要知道,那些歹人一旦放縱了他們,可不敢保證還會有下一次!”
“姑姑多慮了,晴兒身為水府嫡女,父母自幼便告誡晴兒為人需誠信,又怎會因為意圖保全自己而讓他人陷于陷阱。隻是今日之事的确是因為馬兒失控馬車被毀,才讓得李柱受傷,便是晴兒身上的鮮血,也都是因為對李柱施救而染上的,為何姑姑偏生不聽晴兒所言便強加罪名,姑姑一心隻想讓晴兒承認這莫須有的失貞之名,究竟有何意圖?”
水幻晴傲然立于人群之中,眸色幽黑清冷地看着水氏,施施然用帕子擦淨了臉又試了試手,這才将帕子遞給一旁的紫櫻。
衆人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于水幻晴的身上,隻見她容顔清冷,面上雖有淚痕卻素淨淡雅,一雙柔荑更是修長完美,絲毫沒有任何傷痕或是被人施暴過的印迹。
雖然雲鬓傾斜,衣裳淩亂,但也正好印證了她方才馬車被毀之言。
不少立足觀看的路人心中隐隐猜出了什麼,皆将懷疑的目光轉向水氏和水清婉二人,之前這水幻晴分明一言未發,這兩人便斷言她被歹人污了清白,這其中,若說沒有隐情,他們可是萬萬不信的。
“晴丫頭,你姑姑隻是因為太過關心你,這才亂了分寸,玉兒,你也是,怎的不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就胡言亂語,若是讓人誤會了晴兒,損了她的名節,看老身如何能饒你!”老夫人目光一凝,目光冷冷掃過神情變換的衆人,最後停在了水幻晴的臉上,有心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卻最終一無所獲。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孫女,竟是已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隐隐帶給她不安的危機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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