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盡安沒想到會在公寓門前看到歸歆。
冬日的夜晚靜谧,燈影幢幢,她坐在避風的石階上,雙手撐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樣。
謝盡安一眼就認出她,還看到她邊上放着的拉杆箱。
意味深長。
心中湧起喜悅,但是他默聲不語。
走到她面前,站住不動。
身後有一盞路燈,過來的光線被他人高馬大的身形擋住,歸歆敏感地擡起頭,神情有些困倦,卻松出一口氣。
“你終于回來了。”她說。
謝盡安背着光,面色顯得模糊,聲音裡含了些意味不明,“你怎麼在這兒?”
扶着拉杆箱,歸歆好不容易地站起身,屁股下居然鋪了一個厚墊,返身拿起來,她委屈地說,“等你很久了。”
謝盡安墨黑的眸子有了些亮色,擡步往前,“你自己不要聯系方式。”
歸歆歎氣,“我想你了。”
謝盡安心頭一顫,眸底的那點光又亮了一些,停住腳步,他轉過身,又伸出手,“拿來。”
歸歆差點撞上去,吃驚地問,“什麼?”
謝盡安一臉嫌棄,側身從她手上搶過拉杆箱,“這麼瘦,你拎得動嗎?”
歸歆無言,默默地跟着。
進到屋裡,謝盡安放下拉杆箱,看似漫不經心,其實眼底有兩簇火苗隐隐跳動。
“你這是……”
“我餓得很,想你煎的牛排了。”
謝盡安無語,不過他忍得住,挪開眼,又換了鞋,他往廚房走去。
歸歆熟門熟路的,也打算換鞋。
進廚房之前,謝盡安轉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從拉杆箱裡拿出新的拖鞋。
所以是早有準備。
不欲多言,他且看着。
牛排從冷凍箱裡出來,到煎制完成,一共花了十八分鐘。
這些時間,歸歆提着她的拉杆箱四處忙碌。
洗漱用品放到衛浴間;衣褲裙子内衣外衣或挂或放,都在衣櫃裡;化妝品、護膚品有一個小箱子,放到卧室窗前的桌子上……林林總總地布置一圈。
等謝盡安端着牛排出來,她已經占領完了地盤。
很自然,很貼切。
看到牛排,她眼眸亮瑩瑩,恭維他,“我沒見過比你更會煎牛排的人。”
謝盡安皺起眉,“你沒見過廚師?”
歸歆笑起來,“職業的除外。”
謝盡安已經幫她切好牛排,出前他吃過晚飯,不餓,隻給自己做了杯咖啡。
他喝得斯文,舉手投足自帶貴氣。
歸歆雖然很餓,卻也模仿他的氣質,有闆有眼地把牛排叉入嘴裡,慢慢咀嚼。
謝盡安給她配了紅酒,淺淺的一杯,放在邊上。
他環顧四周,看到鞋櫃上添了一個胖胖可愛的成員--招财貓。
有被入侵的感覺,但他眉色不變。
歸歆觀察他,之後主動解釋,“你說你想跟我睡,我理解為……你邀我同居。”
謝盡安并不反對,身體往後靠一靠,半笑不笑的模樣。
“好。”
他隻答了一個字。
歸歆滿意,又吃一會兒,她突然擡起頭,“不過今天不行,例假來了。”
謝盡安蠢蠢欲動的心思被澆滅了,另外卻好像松出了一口氣。之前兩回他都沒有避孕,正常來講,她會有懷孕的可能性。現在,這個隐患解除了。
顯然歸歆也有考慮這個問題,眼睛眨一眨,她猶豫着說,“避孕的措施,是不是應該你……”
謝盡安堵了她的話頭,“我已經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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