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人全到齊了。鄭飛昂一直在那安慰她别緊張别緊張,可他越是這麼說,她就越覺得虛:她虛的當然不是演戲,而是他。
“各部門準備了啊,再檢查一下燈光道具,再清一次場地,别穿幫。”導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走了。”鄭飛昂擡起左手理了理頭發,右手很自然地挽起時希然的手腕,修長的雙腿邁開步子。
時希然甩了兩下給甩開了,兩步跑到他身前去了。
“好了,再檢查一下站位。各部門準備,3,2,1,走——”
闆子一打,第一條就開始了。
久别重逢的橋段,需要時希然站在西餅屋門口等候,等鄭飛昂從樓裡出來以後,就要跑過去撲進他懷裡。
可便宜了這隻老狐狸了——時希然第一次看這段劇本的時候,心裡就蹦出來了這個想法。
鏡頭裡,時希然搓着小手站在“晴天西餅屋”門口,彎着腰垂涎櫥窗裡擺着的草莓蛋糕。她一會兒看看最下面那層的第二個,一會兒又看看第一層的第三個,顯然是在兩個造型不同的草莓味之間糾結着。
擡頭的瞬間,她忽地在櫥窗玻璃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愣了兩秒,慌忙地開始整理頭發。
劉海被毛線帽子壓住,越整理越亂,她索性把整個帽子扯下來,把頭發梳好,又戴了回去。
這時,鄭飛昂開始往樓下走,時希然也扭過頭來,面對着律所大樓的方向。
要跑過去抱住他啊。
時希然抿了抿唇,是緊張的表現。
鄭飛昂緩緩出現在門口,時希然不忘表演“眼前一亮”,接着拔腿邁着小碎步跑了過去。
衣服穿得太多了,笨得像一隻企鵝。鄭飛昂腹诽,可眼中卻控制不住流露出萬分的寵溺。他彎起唇角,張開雙臂等着時希然撲上來。
她越來越近,他的笑容也愈發燦爛:小丫頭,我可等到這一天了。
結果,時希然就在他面前一步的距離,嘎嘣兒一下停住了。
愣了兩秒,她低頭捂臉:“導演我錯了,再來一次吧。”
……
“沒事,再來一次。”導演揮揮手讓她走回去:“路人回到初始位置,注意一号機三号機的位置,别擋鏡頭。”
第二條打闆。
時希然重複着剛才摘帽子捋頭發的過程。也不知是她這次動作慢了,還是鄭飛昂這會兒動作快了,她還沒戴上帽子,鄭飛昂都走出來了。她拎着帽子就跑,跑到一半,嘎嘣兒又停下了:“導演我忘帶帽子了……”
時希然也不算個嶄新的新人了。若是換個别人演對手戲,以她的演技,這一幕應該很輕松就能過。可是遇到了鄭飛昂,一切都好像很别扭,她根本放不開,也投入不進去。
就這麼奇奇怪怪地卡了三四回,旁觀的其他人不樂意了。在櫥窗裡戴着十分卡哇伊圍裙的許勝憶首當其沖,從門裡走了出來,滿臉不高興地倚在門框上。
“你們倆不是挺熟的麼,天天親親密密的各種同框都沒事兒,怎麼一拍戲卡成這樣?”先開口的卻是賈君婧。
許勝憶抿嘴一笑,才嘲諷似的開口道:“就是,秀恩愛應該是你們拿手的才對啊。”
賈君婧冷笑一聲:“哎呦看來我這場還得等很久呢,我先回去喝杯熱水,凍死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大概是把绯聞炒好、搏了眼球就行了。演技好壞他們都不關心的。”
“行了,君婧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導演瞧不得一群女演員酸來酸去的,眉頭網得老高:“哪個演員還能不NG?都能一條過那麼牛去演話劇得了,拍什麼電影啊。小時,你再醞釀一下情緒,别緊張。”
執導《滿愛》的導演程遠大大小小拿過許多獎項,經驗非常老道,人也很是随和,尤其非常照顧新人。時希然小小慶幸了一下,擡眼瞧了瞧靠在門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許勝憶,沒理她,回到了西餅屋櫥窗外頭。
可賈君婧依舊沒完沒了,拉着導演到一旁說話:“導演,要我看就不是醞釀情緒的事兒。這丫頭昨天大半夜穿着小鄭的衣服從八樓上去,頭發還濕着,你說,今兒精神頭能好得了麼?”
她說話那神态動作像是跟導演私下講,可聲音卻大的可以,連躲得遠遠的道具小哥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時希然沒想到她會大庭廣衆之下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心裡咯噔一下。她回過頭去看鄭飛昂,卻發現那家夥居然比她還生氣,一張臉鐵青鐵青的,拳頭攥得指節都發白了。
“鄭飛昂——”她往前挪了半步,怕他再作出什麼崩人設毀三觀的事兒。
結果那老狐狸确實也邁開了腿,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陰雲之下,朝賈君婧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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