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敬微微點頭:“辛苦了。”
一名教徒自他身旁走過,似乎未瞧清路,被積石頭絆了一下,賀蘭敬下意識一把扶住他,一時多嘴道:“小心。”
“多謝。”那教徒低着頭,低聲回了一句,便融入了隊伍,不見了。
賀蘭敬内心觸動,遇景生情,正要跟上去看看,尚未起步,忽然又有些好笑:怎麼碰個走路摔跤的都要去瞧個模樣?
想來,也不過幾面之緣。縱然割舍不下,終歸是要塵歸塵,路歸路。
入寒殿時,他再一次忽略了那塊石碑。
都說喝酒誤事,借酒消愁亦不過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但若是活得太真切,反倒真的想醉一場了,自幼接受的大是大非,使命與責任,已經開始動搖。
他不飲酒,今夜他大概是打算與過去的自己共飲,喝到最後一壺,搖了搖,空了,他喊了一聲:“再來!”
地上滿是東倒西歪的酒壺,賀蘭敬一身酒意,不成體統坐在地上,望着角落那盞仙鶴燭台愣神,等酒。
大概是還不夠醉。
身穿玄衣的教徒端着提着一壺酒不慌不慌進來了,微微俯身,并未将酒壺擱在地上,而是直接遞給了他。
賀蘭敬未擡頭,一把接過,鼻尖依稀聞到一股特有的杜若蘭香,手先心動,一把攥住教徒的手腕,将他扯入自己懷中。
他半眯着眼,意識渙散間又想起今夜那個差點跌倒的人,便将頭埋在懷中人頸窩,語氣有些委屈,“是你嗎?”
懷中人輕聲道:“是誰?”
“就是你啊。”喝醉了酒的教主有些不講道理,話也多了起來,“你怎麼來這裡了?你知不知道我叔父要對你不利,你怎麼會來這裡?”
懷中人輕聲笑了笑,柔聲道:“這不是還有玉大俠保護我嗎?”
一聽到“玉大俠”三字,賀蘭敬便知自己是醉了,竟然連聽覺都出差錯了,藏着鬼方族的秘密的後背灼熱地燒着,他有些難受地伸手撓了撓,“……真沒想到會在夢裡見到你,原來借酒消愁是真的……”
懷中人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語氣循循善誘:“你是第一次喝酒?想見誰?”
賀蘭敬覺着頭有些痛,又抱緊了些,囔囔道:“不喝酒……不可以喝酒……我想見你,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很喜歡……”
“喜歡誰?”
“……喜歡你。”
“我是誰?”
“……我不知道。”
“不知道如何喜歡我?”
“我不知道。”賀蘭敬難受地揉着自己的眉心,鼻尖滿是杜若蘭香萦繞,他微微側頭,猶如一隻靜靜蟄伏在暗叢的小獸,輕輕嗅了嗅,寬大修長的手撫上烏黑的秀發,從懷中人冰涼細膩的下颔骨,靜靜吻了上去,轉而間,又尋到了唇,輕輕咬了咬,生澀笨拙地留連,不知不覺,便沉溺在這種陌生又美好的境地裡。
他從來都不知道與心悅之人親吻是這樣一種感覺,這大概不是一個吻,而是一帖包治百病的開的良藥,熨上了心尖,便藥到病除了;他也從來不知道,醉酒後的夢境可以這般真實,難怪好多人都說飲酒作樂,飲酒作樂,飲酒作樂。
一吻方歇,懷中人理了理他額間碎發,輕聲道:“你醉了。”
眼皮沉得根本睜不開眼,賀蘭敬抓住那修長秀氣的手,按在腰側,不滿地皺了皺眉,這次吻得輕車熟路,不似前一次的生拙,反而帶點強勢和無禮,輕掃貝齒,包卷唇舌,攻城略地。
佩玉暗解,衣帶輕分。
當纏綿的吻落在光裸冰涼如水的鎖骨時,大腦一片混沌的賀蘭敬霎時恢複了些清明,終于發覺了不對勁,他費力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笑意深深卻清明異常的眸子,元羽舟輕聲問:“醒酒了?”
賀蘭敬被吓得差點叫出來。
剛才……難道不是夢嗎?
元羽舟輕輕笑了,慢條斯理将淩亂的衣裳整理好,“我很可怕?”
賀蘭敬沉默了好久,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元……元……元大人,你怎麼會在這?我……”
元羽舟唇角微勾,不見不悅之色,仿若方才什麼事情也未發生一般,“我來這裡,自然是有事找你。”
賀蘭敬的神志全然沉浸在剛才那離經叛道的行為裡,不敢看元羽舟的眼睛:“有……有什麼、什麼事?”
“地上涼,起來罷。”
賀蘭敬哦了一聲,異常聽話地起了身,依舊不敢看元羽舟,結結巴巴道:“元、元大人,這裡風寒,你随、随我來。”
“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死去的前男友回來養我了 浮生如聞風裡風 荒年懷孕被休,我回娘家賺瘋了 裸模【CP完結】 我家那位低情商 在狗血文裡當炮灰[穿書] 你看見我的貓了嗎 天賦異禀的少女之無相神宗 我在男頻後宮文裡修bug的日子 我當縣令三年,震驚了女帝 重生之故人入夢【CP完結】 玄學大佬爆紅後,全家哭着求原諒 戰天将 重生後全家讀我心,我爹決定篡位 許你一世繁華 嫁給男主聾啞哥哥[穿書] 雲中誰寄錦書來 我的鍋是異世門 吾家有女已長成+番外 穿書後所有人都在觊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