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從前,他也不是沒想過拉攏蔣書雲作為自己的黨派,結果蔣書雲誓死不從,他還聽說之前時蘭也拉攏過他,他同樣沒有答應,所以從那個時候時零便覺得或許蔣書雲隻是無心參與他們之間的鬥争,又或者蔣書雲留有後手。
所以如果蔣書雲還活着的話,那他一定得死。
時零站在路旁邊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程叙的府邸。
夏日炎炎,陽光高照,屬于初春的那一點涼意和暖意也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朱砂拿着一把小扇子坐在台階上,屋檐傾斜着,正好蓋住了灑下來的陽光,隻不過還是有一縷逃過了監視,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之上。
夏日的到來多少讓他們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朱砂連夜找出了自己所帶的最輕薄的衣裳,換了上去,卻也覺得汗津津的,有些難受。
一身冰藍色的長紗裙打底,外面套了一層純白色的長衫,衣擺在陽光之下隐隐泛着一點熒光,腳上踩着的也是同配色的藍色長靴,巴掌大的小臉嬌嫩如水,櫻桃般的小嘴更是微微嘟起,似乎對這天氣有着濃烈而又不甘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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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根玉指白皙纖長,輕輕搭在臉頰雙側,手指一點一點有規律的輕觸着臉頰,好像是在數着什麼。
本來今天她說好了和蕭子逸一起出去玩,結果半路吃完午飯之後,蕭子逸便被自己的父親叫走,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所以朱砂一個人坐在這裡略顯無聊,就連蘇墨也待在程叙的書房裡待了将近一個下午。
“在想什麼?這麼無聊。”蘇墨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背後,猝不及防的出聲問道。
朱砂回頭張望過去,以前隻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少年,不知何時竟然長成了長身玉立的男子。
不過朱砂看到的隻是在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下,深藏不顯露出來的溫柔與寵溺。
“墨哥哥,我在想這天怎麼越來越熱了?聽聞潇湘閣最近出了一批水果,我想吃。”
朱砂臉紅紅的轉過來不再看他,她怕再看下去自己就會忍不住上手。
蘇墨聽她三言兩語的,就把話引到了吃食上面,自然也跟着輕笑一聲,笑着說好。
帶她去了潇湘閣,這個時辰正好是潇湘閣最忙的時候,所以蘇墨并沒有聲張,隻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了兩杯茶,又點了一些吃的,還給了銀子。
“诶掌櫃的,聽說這幾日潇湘閣盈利很快啊,周圍幾條街的幾個掌櫃可是眼紅的不行呢!”
“是啊,感覺周圍那幾家的掌櫃加起來的利潤還沒有您的大。”
離蘇墨不遠的一桌客人在說着恭維的話,掌櫃從他們身邊經過,聽了進去一點,不免覺得有些無奈。
“各位客官說笑了,在下隻是小本生意,小本生意,不值一提。”
那幾個說話的人聽到掌櫃這樣說話哄堂大笑,把這當成了一個笑話。
說書人在台上講着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情。蘇墨還以為他重複來重複去講的也就是這些日子時零的風流,結果沒想到卻能在後面聽到了關于先皇後蘇晴的一些事情。
按照輩分來說,蘇晴也算是自己的侄女,想到那個自己從未見過一面的侄女,他心中多了一份傷懷。
“……話說這先皇後蘇晴的一些事,還要從她來和親的那一年開始說起。”
起初蘇晴來這裡和親的時候,還是很受百姓的歡迎的,畢竟是從雲汐國過來的,而那個時候炎霄國也是真心的想和雲汐國交好,并沒有交惡的意思,所以當時的他們也并沒有想到後面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也更沒有想到時宇竟然會篡位,并且在這之後不久便以謀逆罪處死了蘇晴。
之後的幾年,時宇先後換掉了天地在朝中所用的重臣,逐漸安插自己的心腹和人手,并重新立了皇後,就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是這幾年,蘇晴的名字成為時宇口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敢提起,包括這位榮冠後宮的皇後。
這段曆史被重提起來,在場的衆人一片嘩然。
蘇墨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在這一片又一片的喧嘩當中,似乎獨處着這一份寂靜。
蘇晴是在生下時蘭之後被殺的,而在她死之後,她宮中的宮女太監幾乎無一幸免。
蘇墨這也是第一次知道蘇晴的具體死因,隻不過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時蘭要這麼迫不及待的殺了蘇晴,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雲汐國的人嗎?
從這個說書人的角度上來看,時宇應該也是喜歡蘇晴的。或許是礙于局勢,又或者是礙于自己的情面,都讓他覺得這個女人不能留。
所以比起蘇晴,時宇更愛的是權勢,是地位是能滿足他一切又一切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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