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說:“别鬧了,人是正人君子!北京的!你瞅瞅,那大老爺們兒似的串臉胡,要多性感有多性感,好好把握哦!”
也不知道怎麼了,桃桃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被機械性地整合成了四個大字兒,響徹我的耳畔—外!蒙!土!著!
去吧台添茶的時候,我注意到門邊坐着一位面目同樣陌生的男人。我跑去向桃桃詢問,她說他好像叫馬達,和烏力一起來的。
馬達是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二十有八,歪打正着,看眉看眼看賣相,正是我目前需要的品種。于是,吃飯的時候,我故意避開烏力,在馬達的旁邊坐了下來。他對我微微笑,将椅子挪開了些,又很禮貌地将挂在椅背兒上的圍巾摘掉。
吃到一半,烏力和王大衛已經喝得七葷八素。桃桃說要去對面買酒,卻被我借機一把攔下。坐在一旁的馬達跟着站起身,說,太重你可能拿不下,我剛好買煙,跟你一起好了。
就這樣,我們雙雙從一片烏煙瘴氣之中逃離,沐浴着半身月光,春風十裡。
途中路過一家咖啡店,我提議進去喝杯紅茶解解酒。
坐在橡皮樹的陰影裡,馬達突然扭頭,饒有興趣地詢問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說:“搞創作的,寫小說,也寫寫電影、劇本什麼的。”
他又問:“寫什麼類型的?”
我随之仰頭遠眺,調整了眼神的深邃程度,信口拈來:“穿越、情變、瑪麗蘇。”
“比如呢?”
“比如說,純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女主角因為某次突如其來的撞車事件穿越回古代,遇見男主,經曆了場半生浩劫似的情變,然後和霸道總裁乘坐時光機,穿越回了現代……之類的。”
聽着聽着,馬達的目光就變了。變得像春水柔蕩,又泛着點兒秋波。
其實我撒了點兒小謊,當然,也并不完全。我是準備寫電影來着,就是還沒來得及施展這方面的才能。
說白了,目前我就是一寫故事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水平跟《故事會》差不太多。就連那麼幾個屈指可數的讀者,都是在群裡發午夜福利收買來的。
不但如此,我寫的故事還是用作催眠的那種。要知道,催眠的精髓便是“無聊”,讓人在翻書頁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生出甯願失腳墜入夢崖的沖動。
後來,我也主動澄清了自己的謊言。但說得沒那麼直白也沒那麼自我毀滅。我說,我這是追求夢想,在或哀恸或跳脫的故事結尾贈人一場春夢,犧牲自己,為失眠人群做點兒貢獻罷了。
馬達看了我一眼,捂着笑點點頭,跟着說了句“石頭都能被你說出花兒來”,轉手将添了水的薄荷茶遞給我。
那天晚上,他執意送我回家。我們在樓下小樹叢後的秋千上蕩了好一陣,見他沒有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我還是決定放他上樓。
回到家,我敞開大門,摸黑将馬達領進卧室,軟聲細語要他在我的大床上稍作休息,然後脫掉大衣,像半路殺出的旋風一般去廚房和客廳收拾殘局—水槽清理幹淨,發黴的食物倒進垃圾桶裡,抱枕和靠墊排成一線,散落在餐桌上的内褲和絲襪塞進電視櫃……
待我将一切收拾妥當,端來氣泡水的時候,馬達已經睡着了。他用毯子将自己裹嚴,相貌平和,還毫不客氣地打着呼噜。
打那一刻起,我認定了馬達是個好人,一個正直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沒多久,我們以兩情相悅為原則,大搖大擺走到了一起。
我喝可樂的時候喜歡往裡面吹氣泡。特别是在與馬達共享一杯的時候。有人管這叫惡作劇,我卻管這叫“有趣”。我總是先偷偷吹上幾口,然後默不作聲地看他仰頭将整杯喝下去。杯子見底兒的那一刻,滿足感爆棚,我覺得可樂是我的,馬達是我的,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吹了兩個多月,還是被發現了。
有天我們吃晚餐,馬達突然舉着杯子,表情猙獰地望住我,良久,他将玻璃杯放下,朝我傾了傾身子:“你不覺得奇怪麼?最近的水杯裡總是有大蒜的味道。”
我對此心知肚明,卻還是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因為減肥,那段時間我将晚餐調整成了洋蔥沙拉。
自那之後,馬達再也不喝可樂,可我對“吹泡泡”這項技能熱衷依舊。
和馬達确定關系之後,我一陣春心蕩漾,沒憋住,把這情況如實跟我的組織彙報了。我說,老闆,我戀愛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收繳了個重量級的,我這兒内存太小,估計戰備庫也存不下别的了。
我以為老闆會大發雷霆,不料他大腿一拍,來了句“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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