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辭低眸,隻見紙上寫着三個字——漱玉齋。
她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又遞去一張紙,問:“不知公子所問何事?”
季舒城又書——安陽坊。
溯辭擡眸看向他,隻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有三分疑惑七分探究,正深深望着自己。她輕輕吐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收起兩張紙,笑道:“此卦玄妙,請公子樓上詳談。”說着起身比了個請的手勢。
堂中茶客聽得此話更是吃了一驚,看着他們二人先後上樓的背影竊竊私語。
這白衣仙姑在茶樓算卦數日,雖都知曉她在樓上雅間歇息,卻還從未有一人被請上去過。季舒城還是頭一個,又是個模樣俊俏的公子,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與此同時,角落裡還有兩雙瞪大的眼望着他們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身影,神色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喬裝後的季老太傅和薛敬。
他們本不過想暗中瞧瞧這個薛铖看中的姑娘,看看她平日都做些什麼、為人處世如何,誰料卻看到了這一幕。
薛敬:完了,兒媳婦要被拐了!
季老太傅:完了,乖孫的腿要不保!
***
再說溯辭将季舒城引入雅間,沏上一杯熱茶,端坐桌前,正色道:“季大人想問什麼,盡管開口。”
稱他季大人而非季公子,必是已知曉他的來意。季舒城微笑着颔首,道:“姑娘既心知肚明,那在下就不兜圈子了。”
“前日安陽坊的徐老太太求了我家祖父寫狀子,說要告漱玉齋的掌櫃草菅人命、謀害她孫兒小雙兒的性命。這份狀子到了我的手裡,大理寺卿命我查明真相,給徐老太太一個交代。”
“昨日我去安陽坊查探此事,遇到小雙兒的同伴阿四,他告訴我幾日前曾請白衣仙姑給小雙兒超度、葬了小雙兒生前在漱玉齋的物件,還告訴我白衣仙姑從中拿走了一樣練手的模子。”
“另外我還得知,白衣仙姑在豐州時曾入趙府給趙家大公子做法驅祟,得了趙夫人青眼,而這漱玉齋正是趙家産業。”
“敢問姑娘,你從小雙兒遺物中取走的究竟是何物?如今在何處?又為何要這麼做?”
他的話語直接簡練,卻道出了其中關鍵所在,溯辭心下贊了一句,順水推舟從懷裡取出那隻包好的鐵片遞給季舒城。
她本就有讓季家細查此事的意思,隻是苦于沒有合适的由頭,如今季舒城自己找上門,再好不過。
“實不相瞞,我也是在京中打聽漱玉齋時聽說這件事的。”溯辭曼聲道:“本着修行之人多行善事的本心去安陽坊探望一番,恰巧遇上那少年,才有了此事。至于這樣東西,隻是直覺有些奇怪便收下了,既然季大人追查至此,便交給大人處理。”
她的态度太過爽快,以至于季舒城下意識地開始懷疑自己的出現是否早在對方的預料之中。他深深看了眼溯辭,伸手拆開布包,取出那枚鐵片。
鐵片不薄不厚,甚至不甚平整,無論材質樣式都不像是正兒八經的模具,恐怕隻能從上頭的花紋入手了。
季舒城看着被劃花的紋樣,深深皺起眉頭。
溯辭慢慢喝了口茶,又道:“季大人,我當時在趙家為趙公子驅祟時還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她将趙承澤中毒一事換了個說法娓娓道來:“趙家風水上佳,按道理不會惹上那些穢物。趙公子此劫,私以為是人為所緻。”
季舒城挑了挑眉,意義不明地唔了一聲。
既已得到想要的信息,季舒城不再多留,很快告辭離去。溯辭透過窗戶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慢慢咬下一顆核桃仁。
但願這位季大人能夠摸出條大魚。
這一整個下午,溯辭再沒下過樓,樓底那些期待又探究的目光随着日頭西沉逐漸散去。苦等一下午的季老太傅和薛敬最後也唉聲歎氣地各自回府,心裡都在盤算同一件事:該回去好好提點提點家裡那個沒眼力見的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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