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遠聽後不以為然,看來這個田志業并不是個多麼開明變通的人,有自己堅守的一套死理。這樣的人,怎麼會不在乎子嗣想去娶一個雙兒呢?
他沒回田志業的話,半晌才對他道:“你也可以去拿條魚過來一起烤。”
似乎就等他這句話呢,田志業立刻驚喜地向河邊正替他收拾魚的沈雲走去,起初他對烤魚什麼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可一看到陸銘遠他們的做法,發現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就突然好奇了。
等他走後,陸銘遠歎息道:“感覺這人可不怎麼樣。”
葉笙聞言,覺得有點好笑,對他認真道:“其實不能說他太不好,隻能說他不是特别好。因為很多人都是和他一樣的想法,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他看向還在忙着添火的葉笙,勾唇道:“你這是在誇我嗎?”
葉笙臉瞬間紅了下,卻又很快笑着大方承認道:“對啊!”
等葉笙将火燒的差不多後,他将魚架在鐵網上,兩側都刷了油又搭在烤架上。這些烤架和鐵網還是他前幾天修整果園的時候用剩下的料随手做的。
剩下的就是等了。他讓葉笙先看着,朝着田志業那邊走去,沈雲手裡正提了條魚往他這邊走,兩個走對面的時候,他對沈雲道:“去和葉笙一起烤魚吧。”
田志業将已經撈過一次魚的漁網再次抛入河裡,見陸銘遠來了,笑着向前走了兩步熱切道:“陸……陸家兄弟。”
其實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村裡人對同齡人常用的小子哥兒老四什麼的,他在面對陸銘遠的時候就是說不出來。明明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紀,但卻讓人覺得比誰都嗯……老道!
“嗯。”陸銘遠輕輕應了一聲,感慨道:“這裡的魚不錯,往城裡賣得話,應該挺能賺錢。”
“其實……也賺不了多少。”田志業道:“這點錢你肯定是放都不放在眼裡。”
“你想多了。”他道:“其實我也挺缺錢的,如果在這裡捕魚能賺錢,我倒是也想來試一試。”
田志業就不笑了,“你跟我開玩笑呢,都說你在城裡開了小飯館,那能賺多少銀子啊!還在乎這裡的這點小錢?我還想着以後……以後能讓你帶帶我呢。”
“想讓我帶你?所以這麼急着娶沈雲?”他平靜問道。
“啊?也不是。”田志業趕忙否定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其實,帶你也可以。”他微笑道,“如果你能娶得了沈雲的話。”
“你說真的?”田志業大喜。
“不過……娶他可不容易,首先你得答應不能納小,不然沈雲是不會答應嫁的。”他緩緩道。
“這個……”田志業遲疑了一瞬後咬牙道:“我答應。”
“再有,沈雲欠了我五兩銀子,你既然要娶他就得替他還債給我。”
“什麼?要我給你五兩?”田志業傻眼了,“那你會給他多少嫁妝?”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方了,那索性把什麼都說開了。這些他一開始就盤算好的東西必須得問清楚。
陸銘遠疑惑道:“我又不是他爹娘,給什麼嫁妝?”
“你……你和你夫郎不是跟他關系很好嗎?”田志業不可置信地結結巴巴道。
“是很好。”他淡定道:“所以,欠我的銀子你可以分期慢慢還,幾年的時間總能還清的。其實,我一直希望能有人将沈雲娶走,替他把欠我的銀子和在我這吃喝……”
他話還沒說完,田志業已經忍不住了,連聲道:“我不娶了,不娶了!其實我願意娶他一個雙兒隻是看他和你們家關系好,要是和他結了親能從你身上得點好處……”
現在好處還沒撈着呢就得欠債了,這親事根本不用考慮了。
“其實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他溫和笑道。
田志業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事就這麼完了,我跟沈雲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邊說邊轉過身,像是要落荒而逃一樣,沒想到後面不遠處就站着沈雲,臉色不太好,想來已經把他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田志業不以為意地上前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如果你不欠債又願意給我做小的話,我就娶你……”
他自認為話說到這裡,他已經很不錯了。雙兒本來就是天生命賤,他好端端的一個人願意要他,他就該心懷感激才對。
“滾!”沈雲怒火中燒,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田志業,但欺騙他,往他身上打這種主意,就真讓他恨不得打一頓了。
被沈雲這麼一吼,田志業也上了脾氣,“敢讓我滾?活該你沒人要!這個地方是我發現的,這幾天你跟着我來這裡捕魚賺的錢可都是因為我!”他說着冷眼看向了陸銘遠和沈雲,憤懑道:“算了算了,這些都不計較了,咱倆以後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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