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白倩朝他們微微一笑,“還請你們不要過分擔憂。我遇到過一些類似的病例,曾經他們很悲哀,隻能看運氣。現在不一樣了。上一位患者是八十多歲的老太太,總覺得自己老伴兒還活着,然而老伴兒的确已經過世多年了。”
穆小青終于面露喜色,“那她後來……”
“通過催眠療法痊愈了。”白倩回答,筆尖朝催眠師的方向一轉,“這也是我将他引薦過來的緣由。因此,請你們不要過分擔憂,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如約到來。”
“具體要怎麼做?”
白倩看向眼前這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她曾多次假想過駱聞舟的母親,溫和、儒雅,果然同她想象中無太大差别,“想必您就是他現在的媽媽吧。”她道,“夢裡的他是你的學生,由此可見,他對你的信任無比深重。”
“……”
穆小青聞言沉默,又低下頭,試圖掩蓋眼眶中缭繞而上的情緒,“是我不好。”
“你聽我說。”白倩看着她,“我最開始做咨詢師時無比沉迷理性的邏輯與合理性,後來經曆得多了,才慢慢發覺渺小而不起眼的感情往往能做到褒義的推波助瀾。”
她看了眼挂鐘,又将話題引回:“然而,費渡同我曾經接觸過的任何病例都不同。當前初步的診療方案是先将他進行深度催眠,一層層進入他的夢裡,探尋他真正放不下的原因。另外,我還需要一個他無條件信任的人,去扮演必須完全依賴他的角色……”
“讓我來吧。”不知是誰的聲音,聽起來喑啞、沉穩而充滿希冀。
駱聞舟起身,走到離他們最近的地方。他以決絕的眼神凝視良久,再次重複了一遍:“讓我來吧。”
TBC.
解釋一下“斬平生”,就是“自殺”浪漫而決絕一點的說法而已,所以本章标題指的是費母哦。
所有帶*的句子都來自弗洛伊德《夢的解析》。
第七章晗
晗——夜将逝,天将明。
人總是對自己熟知的環境保留絕大部分信任,費渡并不例外。如同《楚門的世界》一般,催眠師深入他病人的夢境,尋找病人困苦的真相。真相如他料想的一般徐徐浮出水面,像提前被設定好的程序,随着他一步步深入而觸發,顯出與他預想完全不一緻的模樣。
他忽然發覺自己很難分辨夢與現實,這對于催眠師來說可是犯了大忌。慌張之餘他想起白老師的課堂,她讓每一位學生都自制圖騰,用于區分自己是否受困于夢中,于是他低下頭來尋找,一遍遍搜尋全身,一次次毫無所獲。
“這是應當的,”有個年輕的聲音告訴他,那聲音繼續回響:“因為白老師的課堂不存在,所以圖騰也并不存在,接着這個世界也不存在。但有東西的确存在,你親愛的,躺在那兒、帶着鐐铐,死去多年的媽媽,想知道誰能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嗎?——是我。”
他現在可以确信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并非向晗。同樣地,門外那虛晃的影子也并非向晗,而是他自己的偏執。
想徹底承認這一點異常困難。駱聞舟理解,因為這對于費渡來說不僅僅是一場夢那樣簡單,而是一段經曆,一部分人生,即便等他醒來會遺忘細枝末節,這也是不争的事實。
于是他再度将唇覆在費渡一邊的眼皮上,以微弱的聲音提示他:“你該找找鑰匙在哪了。”
如果他接受了事實,接受了“向晗”這個概念。
“讓她走吧。”駱聞舟說,然後輕而易舉奪過他手上的槍,“我在外面等你。”
那是一場持續很久的夢。
女人僵硬地睜開眼,盯着他,瞪着他,監視他,質問他。她在一片柔光之中坐起身,讓費渡在她的注視下走上前。他打開緊握的手心,看清那上面出現一把沾滿汗水的鑰匙。他拉起女人不帶絲毫溫度的手,緩緩将鑰匙塞入鐐铐的鎖孔中。
鎖開了,女人并沒有消失。
費渡望向她脆弱的臉,記憶忽連接到夢裡她歇斯底裡的聲音,“你不能██,不能██”,他神經上泊滿的烏黑墨水,他曾不明所以的一切,似乎都一一得到了解釋與印證——“你不能順從,不能屈服。”
這句話本應如烙鐵一般讓他刻骨銘心,他不該忘的。
一片冰涼倏地觸碰到他手腕脈搏的位置,費渡擡眸,任由女人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将他帶到房間内緊阖的鋼琴旁。她坐上去,坐在立式鋼琴的琴椅上,笨拙地按響了幾個黑白交錯的琴鍵。費渡站在一旁,沒有聽出調來。
然而她的模樣卻令費渡深藏的記憶之門又悄然打開了一扇,那是在女人死去不久之後,費渡會避開别墅的監控,小心翼翼收集她的舊照,但絕大部分都隻不過是有色彩的遺照罷了。隻有一張與衆不同,少年用雙手捧着它,相片上的女人背對鏡頭、正對鋼琴,光線替她挽起幹枯的碎發,讓她得以在混沌的時空中反複彈奏同一段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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