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我本該進去……”華欽風忽得神色黯淡。
欲言又止,這中間牽扯的太多。
左右為難,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的華欽風怕她生氣急得眉頭緊皺。
謝玉竹不過是擔心他餓肚子,沒有責怪的意思,怎麼他竟想歪了?
“王爺不用和我解釋。這也是我沒有在長樂宮久待的原因。此刻親近皇後,于太子于王府都沒有好處。”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道明了情況,也道出了華欽風心中的不安。
她的信任卻令他心中的愧疚更深。
這些天忙裡忙外,顧着長風樓,顧着學習,顧着探消息,唯獨沒有好好地照顧她。
她孤身一人從南覓來到中都,他是丈夫,是她的依靠,他本該陪着她護着她的……
卻被獨自召進這深宮,被迫卷入危險旋渦之中。
在謝玉竹面前,他習慣了袒露真實的自已。
不知,此刻内心所思所想,皆表現在臉上。
謝玉竹一眼便大概能猜到。
“母後是為了謝我們在婁山救了太子,我就陪她吃了頓飯,拿了她賞賜的東西就走了,沒什麼事。王爺不用擔心,也不用自責。不信你可以問雲苓。”
雲苓乖順地點點頭,不敢說她自長樂宮出便一臉沉默。
華欽風覺知表情過于嚴肅,露出一個笑來,語氣柔和:
“我想着母後是因為太子的事心情不好,找你說說話,需費點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母後心如明鏡,哪裡需要我這個晚輩開導,隻叫你空閑了教皇太孫射箭。”謝玉竹嘴角帶笑,眼睑微微低垂,“母後說大人的事和孩子無關。”
皇後叫她進宮,也是試探。若風王府無意加入,也不會強求。不叫上華欽風,也是不想将這一切撕破,至少維持現在的關系。
她沒有細說,華欽風卻在下一秒道出:
“既然無關又何必牽扯孩子。我是麟兒的三叔……”
謝玉竹神色一頓,停下腳步,擡頭向上看。
華欽風不解:“怎麼了?為何這樣看着我?”
“王爺的話還沒說完。”謝玉竹直直盯着。
“……我是麟兒的三叔?”華欽風愣愣問道。
“嗯。”
她點頭。
眼神複雜,有期待,有意外,有未知,華欽風被盯得有些不自然。
他挺起胸膛,邁開步子,繼續道:
“我是長輩,他若有危險,我自會盡我所能護着。母後憂慮過重,父王是麟兒的祖父,又怎麼會傷害他呢?再說,太子的事證據根本就站不住腳,父王也就是一時生氣,想看太子服軟。可朝臣和母後都逆着父王的聖心,父王隻會更加氣憤,更加針對太子。我不去看母後,也是怕父王知道了更生氣,對太子不利。”
謝玉竹問:“那王爺要去看皇太孫嗎?”
華欽風理所當然道:“看自然是要看的,學箭還是以後吧。明日正是張星河授課,下朝我同他一起去東宮。”
謝玉竹愣了一會兒。
是她想的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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