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過四更天,淩晨兩點,他睡眼惺忪,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但神态忐忑,大概是怕我發火,我故意柔聲道:“這麼晚還找你,辛苦了。”
他沒聽懂我在說反話,低頭赧然道:“屬下吃相府的飯,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我隻覺一股無名火湧上來,冷聲斥道:“你也知道是我花錢養你這蠢貨,那我讓你辦的事你辦了嗎?找一個人找了十年仍沒線索,你還有臉睡覺?出入京城的戶籍查了嗎?周圍城郭大小寺廟搜了嗎?實在不行,把全國六指的少年全抓來,也該抓齊了吧?我求求你,你不如去嘗嘗小玉做的砒霜,說不定回光返照大難不死的時候,你那榆木腦袋才能開點竅!”
他耷拉着腦袋站在不遠處,兩眼水汪汪的,像隻挨訓的小狗,委屈地張張嘴,辯解道:“相爺,您說的屬下都查過了,真的找不到啊。”
我冷笑:“指望你怕是到我死也找不到了。我近來有個想法,有些江湖人總是飛來飛去,戶部難免有疏漏,你去查查十八年前京城周邊有哪些江湖人士經過,或許能有線索。”
“相爺英明!可是您不會武功,怎會想到這點?”
我極其溫柔道:“是啊,我想不到很正常,我不會武功嘛,你會武功為何也想不到?阿涉,過去隻罵你沒打過你是我的錯,你上前。”
“屬下去辦事了!”
“等等。還有件事,小少爺這歲數該娶妻了,你在京城物色個小娘子,家世無所謂,要模樣标緻,性情溫良的,去吧。”
這小子最擅長的是吃飯,讓他辦點事便推三阻四,我剛下令他就欲言又止,憂心忡忡,但怕捱訓,終沒敢置疑,老實退下了。
接下來一個月都相安無事。
淩墨回京後事務繁多,他不像我,能随心所欲不上朝,訓練也不能落下,隻在日暮陪我吃飯。他知道我喝酒頭痛後便逼我戒酒,還令人當着我的面将府中藏酒全倒了。
就是倒進井裡,也不給我喝。
我看着心疼,剛說了句哎便見他正冷眼看我,隻得束起大拇指誇他做得好,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實則心口淌血,肝腸寸斷。
給他娶妻之事已有着落,但拖着沒敢提。
期間趙廣寒也寄信給我,簡言道已督促分田法執行。
我提筆回道:一切照計劃進行。
此後便再沒收到回信,但聽潘老闆說起,他連寄了五封情書和特産給相好,還叮囑别讓我知道。
我表面沒說什麼,内心默默地唾棄他。
秦溪炎仍不把我的相府當回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人喜怒無常,有時心情好了便不折騰我,有時卻因心情太好把我綁在床上猛操,我也搞不懂。
但他大多時候隻是來找我聊天,跟我聊黑白兩道如何打架血拼,還不屑地說他們都太弱,打起來也沒意思。我被迫聽着,想起小時候看的武打片,便問他學的什麼功夫,他說是禅宗的心法,其他刀槍劍戟都會一點,他什麼都愛玩。
那就多玩玩兵器,少玩丞相。
他又看着我說我弱弱的不耐操,可以不收錢教我一門兵器。我激動道當然是雙節棍,軟中帶硬,柔中帶剛!他愣了一下,問我為何知道這種冷門兵器。
我默默道你不懂。
轉眼便是燕王壽辰。
燕王在府上設宴,皇帝親臨,百官到場,給足他面子。庭院内張燈結彩,擺設美酒佳肴,百官華服彩錦,席間有舞姬妙曼起舞,仙樂飄飄,一派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我簪纓袍服,在熙攘人群間最先看到的便是淩墨。
他本就生得高挑,衆臣間鶴立雞群,玄甲幽黑,透出肅殺之氣。那張臉白淨俊美,長眉濃秀,斜飛入鬓,隻是雙目太過鋒銳,仿佛一柄尖刀直剖胸膛,令人望而生畏,便無人敢将他視作女子。
他也第一時間看到我,眸色微沉,好似有千萬般情緒隐在那點漆般的眼眸中。我看到那眼神,卻覺得胸口悶悶的,壓着塊石頭似的。
宴席間,皇帝上座,我與王爺分列左右。
小皇帝盯着那舞姬光潔的足背,雪白的大腿,纖細的腰肢,看得兩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他是出了名的荒淫,聽聞曾一夜間寵幸過十名妃子,我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我最多兩個。
我心裡不由暗罵:昏君啊……不過這舞姬還真是漂亮。
這美人身着金絲紗裙,胴體若隐若現,五官濃豔,眼尾上挑,是天生的狐媚眼,雖不是我見過最美的,卻勾人至極。我光看兩眼便覺下腹發熱,心魂具被勾走,忙挪開視線,正好對上淩墨冷漠又嫌棄的神情,頓時清醒,顫抖地在桌面摩挲着握住杯盞,想起要戒酒,被燙到似的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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