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欺君?許員外。”白雪鶴聲音平緩,微笑重新浮上面孔,“你可知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許高咬咬牙,與其等死,倒不如真的放手一搏,他挺挺身子繼續道:“我許家所有罪名都是你白大人一面之詞,除非你親自去煤礦查出鐵證,否則我拒不認罪!”
“鐵證?”白雪鶴哂笑,“阮金臨死前寫在牆上的字,還有你親自督辦興山煤礦收購開采,那一樣不是鐵證?本官勸你說話要當心。”
“如果我僞造礦難,至少該知道那些煤的去向。”許高轉轉眼睛,立刻反應過來後道:“白大人,算清楚這煤來來往往的賬目,這才是鐵證。”
“我來抄家,不就是找你這些錢的來源?”白雪鶴微笑,接着快速道:“來人,将人犯壓回去,别再讓這點兒事驚動了皇上。”
“皇上不一定會這麼想。”蘭梓清沉沉道:“我去禀報皇上。”
白雪鶴面上仍在微笑,握拳的右手卻已然掐出紅印。
片刻後宮裡已知道此事,白雪鶴也被召進宮,太後覺得這是個救她兄弟的契機,于是特地來哭訴了一番,待白雪鶴進禦書房時,蘭梓清站在門前,而傅季瑛正坐在案前,哭笑不得着揉着額頭歎氣。
“起來起來。”他見到白雪鶴跪下行禮,擡手道:“太後來朕這裡哭了一通,又說抓許高沒有證據,雪鶴,朕突然覺得,你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
傅季瑛依舊叫他雪鶴,也對站在門外的蘭梓清不聞不問,白雪鶴仍是有些恃寵生嬌的走過去笑道:“皇上,許高不認罪也是意料之中,他不過是想要多拉些人下水罷了,許家這些年也算富可敵國,賬目自然算不清楚,臣派人去算算,也就清楚了。”
“可朕不這麼覺得。”傅季瑛笑笑,接着眯眼,眼睛裡露出獵鷹般敏銳的光芒,“許高那條命不值錢,可若放燕王在外,又以此事激怒許宴,朕始終覺得不舒服,況且朕要你去興山原本是解決柳琰,可現在這太子舊部柳将軍還好好活着。”
“柳将軍已經瘋了,臣親眼見到。”白雪鶴一愣,額頭沁出細汗,開始慌亂着連說帶比劃,接着撲通跪下,他腳步有些趔趄,似乎之前被傅季瑛踢的那腳還未康複。
許高先前一直一言不發,為何會突然要自己親自再去煤礦,難道他得到消息,準備使什麼詐?
可他被關在诏獄,一舉一動都在錦衣衛眼皮底下,哪有人給他得到消息的機會,除非是傅季瑛故意放……
“皇上。”白雪鶴倒吸一口涼氣,“如果要臣去興山是許将軍的計劃,那臣不是兇多吉少?”
“可朕想知道他想做什麼。”傅季瑛低頭,天生的敏感還是戰勝了恻隐之心,他停頓片刻後起身,将白雪鶴從地上扶起來。
觸碰到那副瘦弱柔軟的軀體,他還是半哄着道:“朕會叫人陪着你,安排人保護你的。”
“朕有好吃的給你。”傅季瑛低頭,将桌上點心盒子打開,取出一塊厚切的椰絲餅遞給他,“海南的椰絲,特别滑嫩。”
白雪鶴吃了一小口,腳尖磨了一陣,還是道:“可皇上,臣不想離開京城……”
“你去之後,有什麼便查什麼,這件事後朕保證不再疑心。”傅季瑛又選了兩塊點心,“朕也怨自己對你苛刻,等到你三十歲,朕讓你做大學士,然後咱什麼也不管隻管數錢,可不可以?”
“遵旨。”白雪鶴深吸口氣,最後還是微笑擡頭,傅季瑛揉揉他的肩膀,擡頭笑道:“看你這些天太累,咱們出去轉轉吧。”
白雪鶴自是不敢拒絕,隻好道:“那臣去換衣服。”
京城的夜市很熱鬧,白雪鶴仍是有些興緻缺缺,可傅季瑛卻難得的很是快活,他換了身滾金邊的玉白色衣袍,腰間綴着翠玉,宛如尋常人家的富貴公子。
天子腳下,繁華無比,對于帝王來講自然很是驕傲,傅季瑛邊走邊覺得心境舒暢,腳步也超過了後面保護的侍衛,走了幾步後他回頭,方才發現白雪鶴在路邊駐足。
傅季瑛有些好奇,輕手輕腳的湊了上去,白雪鶴依舊穿着件普通布衣,柔順棉布中透出雪白到有些晶瑩的肌膚,他低下頭,白細手指間攥着隻骨瓷制的小蛇。
小蛇白白胖胖,嘴裡吐着紅信,蛇是人人都怕的動物,但這一隻看起來玉雪可愛。
這蛇雖是瓷質,又很是逼真,倒不像是地攤貨。
果然,精品有精品的價格,二十兩銀子不多不少,摳門的白大人有些猶豫。
身後侍衛準備去叫人,傅季瑛擡手攔了一把,他站在穿梭不止的人流中望着那道身影,接着慢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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