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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非常小的門面,店面應該挂招牌的地方被左邊的“十裡飄香烤串烤肉燒雞燒鵝”的牌子擠占,隻能在其下方用兩根線吊着“盧米埃爾水|晶球占蔔小屋”,名字分了兩行,顯得頗為怪異。
店門口兩個屁股長的台階上,坐着一個穿着破舊長袍的女人,長袍由五顔六色巴掌大小的布料拼接在一起,偶爾縫的不牢靠,布料翹起,被風一吹,像隻亂糟糟羽毛的花孔雀。
女人頭發蓬松着大卷,戴着一副厚重的木制眼鏡,這兩樣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使得徐有才無法通過面容獲得更多信息,隻能初步判斷女人的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
此時她雙腿叉開,右手舉着一把大蒲扇用力扇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徐有才。
“城市督檢便衣安全員?”
徐有才:?
這是被便衣督檢太多次,ptsd了?
“我不……”他剛想發出聲音力證清白,女人搶先一步開口,語調還是懶洋洋的,離的近了,徐有才聞到一股劣質白酒的味道。
“别擔心,不用急于解釋,我不會揭穿你的……”
可是你剛才已經說出來了啊!站在安全員的角度,他很想反駁一句,轉念一想,也許這個“被迫僞造”的身份和女人的“無敵邏輯”能幫助到自己更多,于是佯裝咳嗽兩聲,改口道:
“記住,我隻是一個普通客人……上一波是什麼時候來的?嗯,如果間隔時間太短,是要在報告裡說明的。”
這段時間觀海市沒聽說什麼大型檢查,怎麼會有這麼頻繁的督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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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似乎為終于揭穿了一個安全員而欣喜,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皺着眉頭回憶道:
“昨天晚上,呃,大約是今天淩晨吧,你知道像我這樣的店鋪一般開到很晚的,但那時我正收拾東西準備閉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非常奇怪地蒙着張臉,走進來東看看西看看,還檢查了牆壁、插座和下水處。
“呵!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安全員,哪有顧客會看這些?我直接攤開說明,她有些驚慌,然後也詢問我上一波安全員的事情,果然,你們都一樣!”
安全員嗎?徐有才不這樣認為,大概率也是同道中人……嗯,所謂僞裝被揭穿其實隻是她順坡下驢換了一個皮罷了……難道那人也在調查和盧米埃爾相關的事情?
“好了,快進去檢查吧,等下真有客人來了,我可就沒法這麼配合了。”
徐有才邁步進入,店裡狹小昏暗,借着中午的陽光也能一覽無餘。兩側是貨架,擺着粉色、黑色、透明色的水晶球,中間一塊地毯,上面是方形茶幾,居中的紫水晶球,茶幾兩側放着兩個軟墊。
除了茶幾上經常用作占蔔的紫水晶球,貨架上的或多或少都積了一層灰塵,似乎生意并不好。
“你起的這個店鋪名不旺生意啊。”他想知道盧米埃爾的由來。
雖然兩人一個在店内一個在店外,實際距離卻隻有三米左右,女人愣了一下,看了看頭頂的招牌後回答道:
“盧米埃爾嗎……他是水晶球占蔔領域的大巫師。”
“督察店鋪名字也是檢查的一環。”
“好吧,它是我占蔔的結果——我的占蔔一向很準的,這次是,咳咳,馬失前蹄,馬失前蹄……”
女人放下蒲扇,直起腰杆,努力解釋道。
“我給你免費做次占蔔,你就知道有多準了!”
“你昨天那位同事也做了。”她又補充道。
“我的那位同事,在水晶球裡看見了什麼?”徐有才并不在意女人占蔔能力,更關心上位“安全員”的線索。
女人搖着蒲扇:“那可不能告訴你,這涉及到,咳咳,職業道德……”
“我買個水晶球。”
“她問的是未來,然後看到了一堆機器軸承。998元一個。”女人盯着徐有才。
徐有才頗為後悔且肉痛地往外掏錢。
“你要占蔔什麼?”女人站起身來,眨着眼睛,熱情地把他請到軟墊附近。
“占蔔我那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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