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雙手嵌進他的發間,按住他的後腦勺,不好示弱地回吻得更深更用力,卻被他前傾的身體幾乎壓倒在大魔鬼魚的脊背上。他的蹼爪配合着魚背的起伏,放肆揉摸着我的腰背,尖銳的指甲印起一絲絲的刺癢感,如同在皮膚上擦槍走火,他的吻勢也愈加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弄得我心猿意馬:不知道&ldo;魚震&rdo;的滋味怎樣,那大抵比車震刺激多了,見鬼。這樣想着,早已退潮的燥熱之意好像又有殺回馬軍的意思,這使我不得不立即推開阿伽雷斯,從魚背上坐起來。該死的,這可不是個适合做-愛的地方!我摸了摸燙熱的胸膛,深呼吸了幾口氣,卻忽然注意到遠處的海峽後方,一大片黑壓壓的影子在夜霧中若隐若現,正朝我們的方向漸漸駛來。&ldo;是那些逃走的人類叫來的後援。&rdo;阿伽雷斯的眼神沉下去,他環住我的腰,駕駛魔鬼魚朝海峽之内迅速遊去,抓着列夫捷特的藍種們緊緊跟随在後面。與此同時,四面八方更由遠及近地傳來了戰鬥機包圍過來的的噪音,轉瞬便從那山體背後仿佛傾巢出動的蒼鷹般朝我們迎面撲來。伴随着呼嘯而來的狂風,明晃晃的數十束燈光将整片海域照得亮如白晝,霎時間所有留在海面上的人魚猶如盤中之菜那般一覽無餘。魔鬼魚載着我與阿伽雷斯在翻湧的海浪之中迂回繞行,使一波接一波的浪頭成了我們最佳的掩護,可瀑布之前的藍種們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連對阿伽雷斯的高聲呼喚也置若罔聞,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反應,好像決意為自己的配偶殉葬。霎時間密集的子彈猶如一整片火舌掃過礁石灘,數百條藍種頃刻間在炸開的浪花中被抛到空中,炫麗的鱗尾卷起一圈圈凄然的漣漪,支離破碎的落回海中。阿伽雷斯爆發出一聲厲嘯,我繃緊了身體,這慘烈的情景猶如鋸子劃過大腦,令我神經顫抖不已。可顯然局勢并不允許我們沖過去搭救決心赴死的藍種們,直升飛機呼嘯着掠過礁石灘,徑直朝我和阿伽雷斯逼襲而來。數十束刺眼的燈光猶如聚光燈那般掃射着我們,來襲的船隻們也猶如一群嗅着血腥味的鲨魚,氣勢洶洶地盯緊了我們的去向緊咬不放,一顆又一顆的魚雷在水下織成了一張奪命之網,隻要我們潛入水中,便有粉身碎骨的威脅。人類仿佛計劃好了集中對付阿伽雷斯,的确,假如身為首領的阿伽雷斯被殺死,這個人魚群将陷入一片混亂,不攻自破。&ldo;我們得立即回裂隙裡去,阿伽雷斯,他們盯上你了!&rdo;我緊張地抓緊阿伽雷斯的胳膊,他壓住我的身體,使我與他匍匐在魚背上,這時魔鬼魚一下子翻過身來,天旋地轉後,我發現自己與阿伽雷斯被魔鬼魚掩蓋在了海面下,仰泳似的在水裡極速穿行着。阿伽雷斯的手臂仿佛安全帶那樣擁住我的身體,擁得無比之緊。然而突然之間,我的後頸又突突直跳起來,什麼東西一下子破皮鑽住,仿佛一隻小蜘蛛般遊走過我的背脊,我立即轉過臉去,透過湍急的海水,竟隐約看見一個黑乎乎的物體閃電似地竄進了阿伽雷斯的耳後。&ldo;不!&rdo;我頓時感覺大事不妙,下意識地想去拍他的後腦勺,卻感到阿伽雷斯渾身猛地一震,竟然忽地松開了緊緊擁住我的手臂,蹼爪張開,将尖銳的指甲一下子刺入了魔鬼魚的身體裡!刹那間,魔鬼魚便仿佛受到刺激的野馬般自水中騰躍而起,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才沒被甩脫,可阿伽雷斯竟然縱身一躍紮了海水裡,卻猶如上了發條的機器那般,直挺挺地翻過身,任自己漂浮在海面上。&ldo;阿伽雷斯!&rdo;我嘶聲大吼,好像被萬箭穿心一樣,喉頭幾乎湧出血來。控制阿伽雷斯才是列夫捷特的最終目的,他對我做的事不過是一顆煙霧彈!該死的,他一定早就跟人類商量好了對付阿伽雷斯的計劃!我立即想要沖過去救阿伽雷斯,卻被大魔鬼魚的尾巴緊緊纏住了腰,眨眼之間我便被它帶出了數百米的距離。我目呲欲裂地望着數十來架直升飛機盤旋着朝阿伽雷斯聚集而去,探照燈猶如無數根冰錐那樣刺破夜霧投射在他的周身,讓他看上去如同被無影燈照着的手術台上垂死掙紮的病患。在一大張金屬網從天而降,罩住阿伽雷斯,将他往空中挾去的那一刻,我的胸腔疼得即刻就要爆裂開來。我現在不是擁有人魚的始祖基因嗎?我不是擁有一對可以沖入天空的背鳍嗎?那麼我有什麼理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愛人被奪走?我狠狠地扯了一把魔鬼魚的尾巴,迫使它放緩速度,并學着阿伽雷斯駕馭它的方法,使它調轉方向。趁着它拐彎的瞬間,我一躍而起伏在它的背上,在迎面撲來的巨浪中猶如一柄利刃般紮入水中,我在追逐而來的燈光中極速穿梭着,無數顆子彈席卷着火光鋪天蓋地的降落下來,好似一場電閃雷鳴的暴風雨來襲。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擊傷了,我聽不見任何聲音,感覺不到任何恐懼,要救回阿伽雷斯的念頭充斥腦海,使我爆發的速度就像一顆魚雷那樣驚人,我看見引頭的那架直升飛機的燈光就在咫尺之遙,它就在我的上方,牽着那張困住阿伽雷斯的金屬網,要将他永遠帶離我的身邊。我咬緊牙關,收緊背鳍,乘着一個高高的浪頭沖向空中,猶如展翼擊空的蒼鷹般飛撲向直升飛機的底部,大吼一聲,抓住了一邊尾部。頃刻間整艘直升飛機因我而向下一沉。我險先滑落下去。我拼盡全力向上一撲,抱住了它削長的尾部。螺旋槳幾乎就貼着我的脊背旋轉着,我即刻感到背鳍被攪斷的劇痛,飛機傾斜起來,左搖右擺,我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血液從脊背上泉湧而出,被漩渦似的風流甩到我的臉上、身上,伴随着屬于我背鳍的銀色碎片。牙齒被我咬得咯咯作響,青筋在額角突突直跳,想救下阿伽雷斯的強烈願望令我一絲一毫也未放松力氣,努力挪動身軀向前爬。終于我一把抓住了螺旋槳的支柱,晃動身體滑到機身側面的窗戶附近,突然一張我并不陌生的臉猝不及防地撞進我的視線裡,而對方同樣錯愕的望着我,顯然被我這個空中出現的不速之客驚呆了。&ldo;萊茵!快開槍,把他打下去!&rdo;這時我聽見一個尖銳的女人的聲音透過玻璃響了起來。該說這是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嗎?多麼巧合,多麼合理,老天爺将我的仇人在另一個時空輾轉周折又送回了我的手上!&ldo;狗雜種們,見上帝去吧!&rdo;未等他們拔槍,我便一腳踹碎了玻璃,猛地撞了進去,掐住了他們倆的脖子,将他們狠狠按在椅背上。刹那間,我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猶如核彈從我的血液裡噼裡啪啦地爆炸,從每個毛孔裡噴薄而出,而下一刻,我便感到自己雙腿上的鱗片仿佛無數個小發電機般地飛速顫動,刺眼的藍色亮光從我的周身散發出來。一瞬間,我面前的兩個人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叫喊,便猛烈的抽搐起來,接着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機艙,四周騰地冒起一大股黑煙,直朝海裡墜去!強烈的失重感霎時間灌遍周身,又被包裹而來的海水所沖淡,機身在海裡迅速下沉,萊茵與莎卡拉尓如焦炭般的臉孔映入我的眼中,将我吓了一大跳,奮力地逃出機艙,如同終于掙脫我心裡的仇恨與噩夢,将它們遠遠抛在我回不去的歲月裡,沉入海底。遊了幾米,我便看見那裹着阿伽雷斯的金屬網正朝下沉來。我如同一支離弦的箭那樣沖向阿伽雷斯,心焦如焚地解開将他糾纏住的鬼東西,卻怎樣也扯不開,隻能與他一同沉入海水深處。斑駁的水光之中,他的銀色發絲海水之中微微飄蕩着,我将它們從他的臉頰上撥開,看見他安靜地睜着眼,瞳仁幽暗沉寂,仿佛一片死氣沉沉的泥沼。他的皮膚冰冷僵硬,好像一具已然死去多時的屍體,一尊石膏鑄造的雕像,将要與這被海水吞沒的殘骸一并,成為被時間遺忘的海底廢墟。我的愛人。&ldo;阿伽雷斯,醒醒!阿伽雷斯!我是德薩羅,我在這兒,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rdo;令人窒息的恐慌感猶如海水壓力從四面擠迫着我的大腦,我大聲呼喊着,喉嚨裡卻隻是迸出了一串含混不清的低鳴。我緊緊地擁住他的身體,慌慌張張地在他頸後摸索着,立刻,我碰到了一個小小的突起物,那東西立即猶如驚弓之鳥般在他皮膚下遊走起來。刹那間我的反應能力好比閃電般迅速,在他的肩膀狠狠拍中了那個東西,像被逼近了的狼狗般重重地咬了上去。我的牙齒穿透阿伽雷斯厚韌的皮肉,什麼滑膩之物立即扭動着要鑽進我的唇齒裡,我合緊牙關,用新生的獠牙将它釘在我的牙縫間,猛地仰起了脖子将它拔離起來,吐出去。在這電光火石的幾秒之後,阿伽雷斯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急忙捧住他的臉頰,見他眨了眨眼,狹長的眼皮之中,本來灰蒙蒙的晶狀體裡湧現出生命的光澤來。他渙散的目光逐漸聚集在我的身上,臉色變了一變,便立即将我推開幾寸,擺動他那長而有力的黑色魚尾,幾下便從金屬網的桎梏之中脫離出來,又伸出蹼爪将我拽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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